这个时间的风倒是比平日里呼啸,夏北歌淡着双眸微微拉紧了披风,稍大的帽将她的容貌遮的一半,娇小的身躯走起来却是十分飒爽。
想到方才南威公主插手的模样也算是真真切切见了一次南威公主浑身上下威严的气势,唬得院长都说不出话来,不过那霍嫣儿也真是不死心,就连得罪南威公主的话倒也是一句不差地说了。
到底谁活的久一点,倒还真是个不好说的事儿了。
走了一路都没有看到半点人影,脚步缓缓放慢,显得她百无聊赖,风吹落了枯枝败叶,些许落在她脑袋上,扬手抖了抖,小夜却出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主人,有人跟上来了。”
夏北歌皱了皱眉头,停下脚步微微侧了身子,瞥了眼身后,满脸不在乎地继续往前走着。
心想:“不是霍嫣儿就是那被哄骗得团团转的秦默,蠢笨如猪,真是救不回来了。”
她的脚步时快时慢,身后人隐约跟上又落下的动静在夏北歌听来十分显著。
轻轻挑了眉,觉得来人真是有些小瞧她,便是往左边一闪,就钻进了丛中。
身后的人紧追不舍,最后竟是顾不得她会不会发现,就这么追了过来,夏北歌抓紧了帽沿,不屑地侧了目,脚下一动,没几步就把身后试图跟上的人甩了个干净,连个尾巴都没了,夏北歌自然也没有必要多在乎什么,干脆就掀了帽,掐着腰深深吸了口气,却是浑身一震,警惕地看向周围。
皱了皱鼻子,微紧了掐在腰上的手,这味道是前夜回到屋子里之后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毫无二别。
双眸冷着看了看周围,抱着手臂倚靠在树上沉默半晌,才悠悠开了口:“小夜。”
原本静着的小夜被这一声低低的呼唤生生激了冷汗,出现在她眼前,颤了颤嗓子,才应道:“主人。”
“这味道,前天夜里我在房里也闻见了,你可知是谁?”夏北歌的问话清楚地敲打着小夜的神经。
小夜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除了夏北歌的命令,自己根本不会离了她周身,怎的会知道?
“不知。”话语中尽显无可奈何,低垂的脑袋看起来十分失落。
夏北歌的心沉了沉,大概也没有人会这样大胆地进了又出,如今又出现在自己的周围,怕是刚刚争执的场面也被看了个清楚,心中竟是燃起一丝自己被当做猴来看的羞耻感。
到底是谁这么无聊?
愤然却无奈,此人来无影去无踪,只留点味道给自己闻一闻,自己如果是穿成个神仙还好说,如今只是个身子虚弱的小姑娘,怎的能猜得到是谁?
丛中一片细雾腾起,巨鸣从砍半的树桩后跳上了桩面,看了她一眼,就慢悠悠坐了下来:“这味道我在迷雾森林也闻到过,不过主人还是别去的好,你在明他在暗。”
说完巨鸣顿了顿,才直视夏北歌的目光:“是南宫绝。”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夏北歌眸光一闪,听巨鸣这样一提,这味道在她之前去迷雾森林时确实有在鼻息间绕过,虽然只是一瞬。
忽然她抬了眼,看着被风吹得飒飒的叶子,轻启双唇冒了个名字出来:“南宫绝。”
小夜与巨鸣皆是一愣,接着便只是蹙眉的面面相觑。
“主人,是他吗?”小夜微抬了头,看着夏北歌冷冽的侧脸,不禁觉得有些难以忍下的慌张。
只见夏北歌摇了摇头:“不确定,只是除了他,应该也没有别人了吧。”
南宫绝这名字在她的生活里出现得极少,原主的记忆里也少有他的片段,夏北歌无从查证这人究竟是谁,来来去去这么多次,自己倒是都没有彻底揪住过那人的小辫子。
小夜不免心中有了些许不安的情绪,抬手问道:“主人,要不要躲着些?”
“躲?我夏北歌还不需要躲着什么,命我都能豁出去了,一个南宫绝还能奈何得了我吗?他在暗我在明?那我就把他逼到明面上来。”夏北歌咬着牙说道,隐在衣袖里的手用力到指节都发白。
所谓在暗处的南宫绝,正在听下属汇报霍家放任霍嫣儿做的事情,只是听到霍嫣儿依旧针对夏北歌时,好看的眉头早就紧紧皱到了一起。
“给霍家提个醒,夏北歌是谁的让他们都认认清楚,反正……”
南宫绝轻飘着语气说到一半,竟是顿了顿,眼底的深意变成了另一种暧昧的意味,原本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随后勾了嘴角,扯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下属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