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巨响,沈怀绮狠狠的一巴掌甩在珍珠脸上,打断珍珠还没说出口的话。
但在场的世家公子小姐也都是高门大户中人,又何尝听不出珍珠的意思?恐怕今日之事没那么简单。
“太子殿下,臣女教导无方,自家丫鬟光天化日下行这般丢人之事,这就带回去好生教养。”沈怀绮拖着珍珠正欲离开。
“慢着!”
“谁让你们走了?!”
众人回头,不知什么时候,沈知韵已到人群末端,恐怕刚刚的事已全盘听到。
“太子殿下,该贱婢所说涉及臣女清白,在臣女没有搞清楚前,不可让其离开。”
沈知韵对着太子微微一福,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鄙夷厌恶。
“翡翠,你刚刚说我让你去买催情药,可有给你分派银子登记在册?”
”依你所说,我刚刚一直在西厢房等待太子殿下?”
翡翠咬紧后槽牙:“小姐,你说这事见不得光,偷偷用私房银子,未在府里登记。您特意将衣裙弄湿,点燃催情香后催奴婢去请殿下。”
还未等沈知韵开口,身边女子已然愤怒出口:“你胡说!刚刚我一直陪着沈小姐在后花园!她根本没在西厢房!”
沈知韵对着听风耳畔低声几句后,听风急急忙忙往西厢房内走去。
沈知韵一双眼神死死盯着翡翠,带着一分讥笑问道:“我让你去买的?我给你多少银子?去哪里买的?”
猝不及防地被沈知韵质问,翡翠心里蓦然一慌,她哪里会知道多少钱呢,珍珠直接把药交给她的,翡翠不知如何作答,下意识看向沈怀绮。
“既然姐姐问你了,你就好好回答。”沈怀绮狠狠说道。
“回禀小姐,您……您给了我五……五十两,在东街一家百草堂医馆铺子买的。”翡翠支支吾吾地回道。
沈知韵冷哼一声,手接过听风递过来的帕子,上面夹杂些许香灰。
她用手指轻捻香灰感受质地后,又将手指凑近鼻尖嗅了嗅,提高音量地说道。
“第一,我问我给你多少钱,你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为什么呢?因为我从未给你钱,想必你这香薰是有人直接给你的吧。”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她那黑心黑面的好妹妹。
“第二,这香灰质地细腻,用料奢华质量上乘,非贵胄人家不可得。其中除了质量极佳的催情药常用的香料,还有些许雪莲香。”
“整个京都,恐怕找不到第二家存有雪莲的商肆,更别说用来制作这类药物。你又怎能用区区五十两买到飞雪楼的熏香?”
“第三,医馆铺子买药向来会登记在册,稍后去查记录便可知你是否说谎!”
“第四,按你所说,我即便请错人,也应当是请成太子殿下的贴身侍从,又怎会请成此刻远在后门的马夫?”
“恐怕这背后不简单呢,分明就是有些人设的圈套!”
沈知韵内心一阵讥笑,雪莲花只长在极寒之地,非巨大人力物力财力难以运输至京都,全京都只有飞雪楼有雪莲花,而这飞雪楼……
人群开始躁动,谁人不知这飞雪楼背后主子来头颇大,飞雪楼所涉及业务广泛,抢占了诸多店铺生意,但是无论其他店家怎么调查,最后都无疾而终。
有时候,查不到消息,是最可怕的。
“你胡说!只是一份普通的催情香,不可能是飞雪楼的!”翡翠用近乎咆哮的声音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沈怀绮慌了神,之前只想着一击必中,于是选用质量最佳的催情香,顺手拿了身边的药,没想到给留了把柄。
“姐姐一向不擅识香品香之道,或许错了也说不准。翡翠这丫鬟向来忠心耿耿,极少说谎。”沈怀绮微笑回道。
正当沈知韵想要辩驳时,一只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从她眼前掠过,拿走了帕子。
定睛一看,是他。
沈知韵眉头轻蹙,眼神里流出浓浓的愧疚之情。她不想麻烦他,她今世要做的事情太艰难危险,她不愿将他牵扯进来。
裴序怀看着沈知韵,又是这种愧疚痛苦的表情。
他细细观察了帕子上的香灰,转身向太子说道:“殿下,这香确是来自飞雪楼。”
裴世子对品香研究颇深,且向来品行端正,此话一出,加上沈知韵逻辑缜密的质问,全场已然相信。
叶璟元眉头紧蹙,等众人未察觉之时,快速向鹅黄色女子使了个眼色。
“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