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影蹑手蹑脚地靠近柴房,正当沈府其他人酣睡之时,翻进了柴房。
翡翠正因身上的伤口疼得无法入睡,听到有人窸窸窣窣走近。
还不等睁开眼,脖颈被冰凉的东西抵住,不由得颤抖问道:“谁?”
“今日你事未成败露,还好意思问我是谁?”来人声音低沉说道,“小姐留你活到现在已是仁慈!”
“小姐冤枉啊!我都一五一十按照小姐说的做了,珍珠姑娘给的药我也点燃了,我也不知道怎么那个沈知韵没有倒在房间里啊!!”
刀口浅浅向前送了一点,锋利的刀刃轻微划破女子脖颈皮肤。
拿刀的人是个女子,用极为蛊惑的语气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呢?”
“小姐小姐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背叛小姐啊!”
“我母亲之前服侍柳姨娘多年,我祖母,对对我祖母还在城外尼姑庵里,不是还在小姐监视下吗?”
“我怎么敢背叛小姐啊,小姐放我一条生路吧……”
“就算我放过你,沈知韵那边想必会来问你话,若是她问起她母亲的死……”
门外传来轻微的敲击瓦罐的声音,此人听到后话语间带了些许急促。
翡翠来不及细究,脖子上传来的冰冷触感让她此时难以冷静思考。
“若她问起,她母亲就是普通病死的,其中细节我娘也未曾和我说,或许祖母知道……”
“小姐要你来问这个做什么?直接问夫人不就好了?”
翡翠到这里终于产生了一点疑惑:“你究竟是谁?”
唤宁见翡翠起疑,拿出沈知韵早已备好的迷药,捂住翡翠后快速拔下了她头顶的木簪,走向门口。
“你怎么才出来,问到了吗?”在门外把风的听风急忙问道。
“这里不方便说,走,先回去。”唤宁拉着听风从小路回了清竹院。
回到屋内,唤宁沏好茶递给沈知韵后,把今晚问到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知韵,还将翡翠头顶的木簪子交至她手中。
沈知韵摸着木簪子,内心沉重无比。
前世死前,沈怀绮曾亲口告诉她她母亲并非病死,而是被她们所害,却并未告诉她详细情况。
虽然知道害母亲的人就是柳姨娘和沈怀绮,但想要找到母亲死于何因,恐怕还得去尼姑庵一趟。
“听风唤宁,明日我们早早出城一趟,先去街中心,再绕路去城外。”沈知韵吩咐道。
“小姐,需要这么着急吗?您今日也十分劳累,为何不歇息几天?”听风看着沈知韵发出疑问。
“恐怕,不能等太久。不出意外,明日就会传出翡翠的死讯。”
两个婢子都发出了惊讶的尖叫声,纵然听风胆大唤宁缜密,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小丫鬟,又怎会想到一条人命会就如此轻易地结束。
“有人留不得她,我们不杀会有人去杀。”沈知韵交代了一下明日外出要准备的东西后,转身走向闺阁准备入睡。
世间事,诸多不如人愿。
沈知韵看着床边垂着的丝缦,久久未能入睡。
白日里一桩又一桩的事接踵而来,重生后不过一天,却感觉过了许久。
白天只顾着应对各类人,未能好好整理自己重生后的心情和接下来要做的事。
自己真的回来了。
既然重活一世,她就不能白活,她要让前世的那些恶毒狡诈的人,一个个付出应有的代价!
沈怀绮、柳姨娘、自己那个虚情假意的爹、叶璟元……我都会一个一个找你们算账,上辈子我所经历的事情,这辈子我要让你们也切身体会。
今日只不过是个开始!
沈知韵狠狠咬住后槽牙,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中,完全察觉不到疼痛。
虽晚春已至,夜晚的京都也让人感觉透着丝丝寒冷,冰冷的风总是找准时机钻进人的脖颈中,让人猝不及防。
“世子,刚得到暗卫线报,数月前东宫深夜入宫,屏退众人后于养心殿呆了一宿,第二日皇帝遍派心腹宦官快马至北境召裴家回宫。”
裴序怀眸中狡黠逐渐褪去,面上未有任何表情,但熟知的人就会明白,他此刻心情很是糟糕。
“记得把消息告诉父亲。”
“属下明白。”
“您要我查的另一件事也已水落石出,飞雪楼那副催情香确是有药材从北境而来,其中几味药十分昂贵,非常人可得,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