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梅迷糊了一阵,想起粱凤,不知道她肚子还疼不疼,便想过去瞧瞧。
到了梁凤的屋门前,卞梅发现门被锁了,便有一些纳闷儿,梁凤出去了吗?她喊了一声却无人应答。卞梅去上房问大娘,见大娘正在给菩萨上香,嘴里还念念有词。卞梅不便打扰就去了灶房。
康婆正在忙着倒药。
卞梅问道:“是不是粱凤的药?”
康婆说道:“小姐的药已经喝过了,这是你的药,正好等凉一些你就喝了。”
卞梅说道:“我刚才去梁凤那里,屋门怎么锁了?她出去了吗?”
康婆道:“没有,小姐大概在睡觉,太太说不让人进去打扰,说小姐病了嫌闹,就把门锁了。”
卞梅问道:“她好些没有。”
康婆道:“好些了吧,我看太太没有之前着急啦。二少奶奶你可记得凉一些就把药喝了,我还要去洗两身衣服,就不陪你了。”
卞梅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康婆出了灶房,卞梅就把药端了起来,试了试,稍微有些烫,就又吹了吹,憋着气一口气儿把汤药喝完了。苦咧咧的汤药水让卞梅感觉哈气都是苦味儿,她赶紧又从水罐里倒一些温水喝了,这才感觉好受些。又舀了些水,把碗给洗了。卞梅刚放下碗,黄宪章出现在灶房门口,看见卞梅问道:“你在灶房做什么?去,快去躺着休息,有什么事让康婆去做。”
卞梅赶紧问候公公,又说道:“我休息好了,只是过来喝药。”
黄宪章道:“让康婆把药给你端去就行了,是不是康婆偷懒了。”
卞梅忙说道:“不是,我刚好过来就顺便喝了,康婆忙着去洗衣服了。”
黄宪章哦了一声说道:“我今天去西乡有个佃户送了我一只老母鸡,让康婆炖了,你多喝点儿汤,补补身子。”
卞梅答应着去接公公手里的鸡。
黄宪章忙摆手,“你别碰,弄脏了你的手,撂这里等康婆回来收拾,你去屋里歇着吧,饭好了再出来。”
听着公公的话,卞梅心里甚感温暖。这时霍玉珠过来看到黄宪章在灶房门口站着,便说道:“老爷,你回来怎么不去上房?站在灶房门口干什么。”
黄宪章说道:“我从西乡带回一只老母鸡,让康婆炖了,给卞梅补补身子。”
霍玉珠一听此话,心里恨不得马上把卞梅拉出来撕扯一番,但嘴里却说道:“嗯,老爷想的周到,不过凤儿也病了,老爷该去关心关心。”
黄宪章说道:“只是喉疾,不是快好了吗?”
卞梅说道:“粱凤吃坏了肚子,肚子痛,一直在屋里躺着。”
黄宪章转头问卞梅,“郎中看过吗?”
卞梅说道:“看过,药也服了。”
黄宪章正要说话,霍玉珠问道:“老爷,你在和谁说话?”边说边走了过来。看到厨房里的卞梅,霍玉珠有些紧张的问道:“卞梅,你在灶房干什么?”
卞梅说道:“我也是刚过来,喝了汤药,就碰见爹爹回来。”
霍玉珠马上扯开嗓子喊道:“康婆,康婆,人又跑到哪去了?”
黄宪章说道:“你别在这儿大呼小叫了,她去洗衣服了。”
霍玉珠道:“她去洗衣服了,你还站在灶房门口干啥?”
黄宪章说道:“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过去,你就过来了嘛。”霍玉珠道:“卞梅,你去喊康婆做晚饭。”又对黄宪章说道:“你快去看看梁凤。”
卞梅答应着去叫康婆了。
黄宪章就往粱凤的屋子走去。
霍玉珠紧随其后。快至黄粱凤的门口时,霍玉珠拉着了黄宪章,并在黄宪章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黄宪章一个瞪眼,“你说什么?这个李宝根竟敢做出如此之事,看我不打断他的腿。”霍玉珠赶紧拽了他一下,“你小点儿声,现在不是去修理那个兔崽子的时候,你还是先进去看看粱凤。你可要听我的,只要这次能让她和李宝根断了来往,以后就好说了,记住了啊。”
黄宪章一脸怒气哼了一声。
霍玉珠打开了房门,空气中弥漫着血臭气。二人进得里屋,黄宪章见女儿盖着被子缩成一团,脸上泪痕似乎还在,犹见可怜,一腔怒火瞬间化去多半儿。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凤儿,爹也不说你了,你年龄还小,是非不能分辨,也不能全怪你。但这次你一定要听你娘的话,等养好了身体,咱们一切从头开始。”见女儿没有回应,黄宪章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