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天黑的早,天气也越冷。黄家人吃完了晚饭都各自回屋,粱秋和英兰习惯早睡,都围了被窝。
黄粱凤等康婆收拾走自己的碗筷儿,便闩上门,抱着准备好的一个包袱也围在被窝里,她没有点灯,晶亮的眼睛盯着窗外,望着其它屋里映在院子里的灯光逐个熄灭,黄粱凤开始有点着急地数更声。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盼到四更声响,便轻手轻脚起了床。黄粱凤怀抱包袱,轻轻打开了门。她踮起脚尖轻手轻脚来到大门口,又极小心地轻轻拉开门栓。今日的夜是如此寂静,连一声狗叫都没有。小小开门的吱扭声都显得特别刺耳,让黄粱凤心惊不已。她小心翼翼地把大门儿打开能过一个人的缝隙,便迅速钻了出去,就着模糊的月光黄粱凤看到了猫在门柱旁的李宝根。
李宝根看见黄粱凤便接过她的包袱拉了她手,两人没有言语,只是小心而又快速地朝约定的地方而去。
两人来到街道拐角,那里一辆马车正等着他们。两人来到马车跟前,黄粱凤看到马车旁边站着的人,不禁沉了脸,“宝根哥,你为什么骗我?你不是说只是我们两个人吗?”
李宝根还未及回话,站在旁边的李莆元接话道:“我们只是送送你们,赶快走吧,别一会儿被发现了,就麻烦了。”
李宝根道:“是呀,凤儿,赶快上车吧,晚了就走不了了。那我们就永远没有机会在一起了。”
黄粱凤只是一瞬间的犹豫,就被李宝根拉上了车。
李莆元轻喝马匹,马车便很快带着他们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
天微微亮时,霍玉珠和黄宪章都醒了,黄宪章对霍玉珠说道:“你起来先去看看凤儿饿不饿?想吃些什么?你给她说,等她养好了身体,我带她去县城最好的首饰铺,让她亲自挑选自己的嫁妆。”
霍玉珠说道:“知道了,老爷。你不是说要去城里问一下钱老板看看鲁家的意思嘛,那你今天就去吧,早去早回。”
黄宪章说道:“好,早点儿去问问清楚,心里才有底。”
霍玉珠起来收拾妥当,才来到女儿的房前。她看女儿房门半掩,自语道:这妮子又出去了?霍玉珠推开门,又进到里间,看见女儿的被子凌乱,却不见人,“真是不知道爱惜一点自己的身子。”霍玉珠嘀咕着。
她来到灶房给康婆交代,“你先给小姐弄些蛋羹,一会儿给小姐端到房间去。”康婆连忙答应。
霍玉珠转回到厅里,黄宪章正坐着喝茶。见霍玉珠进来问道:“凤儿今天怎么样想?心情好一些没有?”
霍玉珠犹豫了一下说道:“还睡着呢。”
黄宪章说道:“那就别打扰她,让她多睡会儿,你给康婆说了没有?”
霍玉珠道:“说了,老爷就别操这个心了,梁凤她不会有什么事儿,你不是要去城里办事嘛,你就早点去吧。”
黄宪章说道:“这么大冷的天,你总得让我吃口热乎饭再去吧。”
霍玉珠翻了翻眼儿,“老爷这是什么话?谁不让你吃热乎饭了?我意思你就不要操粱凤的心啦,你该办事就去办事,早点儿把这事定妥当了,大家心里都安生。”
黄宪章看霍玉珠似乎生了气,便笑道:“夫人不要生气,跟你开个玩笑。”
霍玉珠撅了撅嘴,“我可没想跟老爷开玩笑。”
黄宪章看了一眼霍玉珠,“好好,是我的错。我这就去,听夫人的,早去早回。”说完起身便往外走。
霍玉珠瞥了黄宪章一眼,却没有说话。
霍玉珠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梁凤和李宝根的事情虽然不用操心了,但是梁凤知道她的身世,终究不是一件好事。还有卞梅那小蹄子,缓过这段时间,她还是得去找李莆元想办法怎么对付卞梅。
霍玉珠正在思考的时候,康婆进来说道:“太太,小姐的蛋羹早都做好了,可是小姐一直没在屋里。”
霍玉珠皱了眉头说道:“你一直没见到她吗?”
康婆说道:“没有。”
“这死妮子又跑哪里去了?这么不让人省心。”说着起身往屋外走,又问康婆,“老爷呢?”
康婆答道:“老爷好像是出门了。”
霍玉珠自语道:“他还真不吃饭就去了。”边说边去黄粱凤的屋子。
霍玉珠进了屋子,梁凤果然还没有回来,霍玉珠心中顿时来气,心里道:你这妮子,是管不住你了。边想边出门往药铺去。
霍玉珠来到药铺见门还未开,门前蹲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