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心中其实还有些不确定,但有枣没枣打一竿子,不过是透露些消息,倒也碍不着什么。
而且,他深知即便父皇要立大皇兄为太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昏了头一样直接对萧烺动手,不说能不能成的问题,就算事成,有父皇和母后在,也很难完全将自己摘干净,到那时,岂不是为别人做嫁衣?
除此之外,他还清楚地知道,若想要谋求太子之位,光靠这些阴谋手段是成不了大事的。父皇若要立储,自然还要看才德,只是……他现下只在崇文馆读书,并不能上朝听政,却是难以施展。
想到此处,二皇子对怀庆公主道:“皇姐,弟弟自司天监得了消息,今年夏日要比往年更加炎热,雨水却不算充足,想必父皇定会派钦差巡视粮仓和坑塘,这倒是弟弟听政的机会。”
“钦差?”怀庆公主微一点头,已是明了二皇子之意,“若是为表重视,派皇子跟随也是应当。夏日远行,烺弟却是不成,自然就轮到你了。不过,此事我要同你姐夫商量商量,再使人上表。”
二皇子闻言,站起身来,朝怀庆公主行了长揖礼,肃声道:“多谢皇姐。”
如今昌平侯府只有赵权一人在朝堂上说得上话,但他远在梁州,于上京朝堂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二皇子不得不倚重于怀庆公主。
怀庆公主将他扶起来,笑着道:“你我姐弟,何必言谢。”
两人重新落座,怀庆公主说起另一件事:“煊弟在宫中,身旁又没有个知冷热的,咱们说话总是不便……只是,你未来的皇子妃定然是父皇母后做主,我也不好插手。这件事,你心里可有主意?”
二皇子听到是这事,摇头道:“皇姐,这也急不来,总归只是记名,最多就是直接指婚,若要成婚,还有几年呢。”
这一回大选的秀女多在豆蔻年华,明显是为前头三位皇子准备的。
虽然不急着成婚,但若有看中的,便需早早定下,再不济也要记名,防止皇子们到了年纪,好姑娘却都被挑走了。
怀庆公主却道:“煊弟有看中的吗?”
二皇子摇头,耳尖微红:“没有。弟弟一向待在衍庆宫,怎么好往储秀宫去。”
“蓁娘的妹妹也在这里头……”怀庆公主微微一笑,点到即止,“殿选就在这几日了,到时候不管你的皇子妃定没定下,我都会在这府里办生辰宴,多请一些客人,你若有看中的,大可趁机向父皇求一求。”
二皇子闻弦歌而知雅意,再次谢道:“多谢皇姐。”
两人虽是姐弟,但毕竟都已长大,不好在屋子里多谈,说完正事,又关心了怀庆公主几句,二皇子便要同三皇子一道往北城新开的酒楼去。
驸马崔既岸吩咐下人套了车,亲自将两位皇子送了过去,又结了账,才回转公主府。
怀庆公主坐在屋内等他。
崔既岸喝完一杯解渴的茶水,坐到圈椅上,突然道:“公主,您觉得三皇子殿下如何?”
“炘弟?”怀庆公主微微一愣,探究地看了崔既岸一眼,“为何这样问?”
崔既岸摇摇头,笑着道:“只是觉得三皇子殿下也是个妙人。”
怀庆公主若有所思,亦笑着对他道:“驸马可知,父皇或许有意派人巡视各州粮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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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在新开的明月楼里吃得心满意足,一时还不想回宫,便对二皇子道:“二哥,弟弟还想去许大人府上转转,二哥要同去吗?”
在人多眼杂的酒楼里面,自然不用宫里的称呼。
二皇子却是不好去三皇子的外家,因而道:“三弟你自去吧,我也去昌平侯府看看,咱们未时在朝阳门见。”
两人便就此分开。
三皇子带着贴身太监张水生一路悠悠地晃到工部尚书许达许大人府上,被门房恭恭敬敬地请到了前院正厅安坐。
三皇子又对张水生道:“你去外头瞧瞧,上回我寄养在这的常胜大将军还好不好,该不会被伯外祖父宰杀了吧?”
今日休沐,许大人自然在府上,听到门房传信就往前厅来,刚走到门外就听到三皇子这一句话,他面色不变,笑呵呵地进屋同三皇子见礼,这才开口道:“殿下,你那常胜大将军可是好得很,日日司晨,很得府中厨娘喜欢。”
吓得三皇子急忙道:“张水生,快去厨房看看!”
“是。”张水生应了一声,立即替自家主子拯救他的常胜大将军去了。
一时厅内只剩许达和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