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柳纯一来着？

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

讨厌她呢？

寒光剑影，血光迸现。温热的鲜血溅到脸上，洒落在地上，染红了皑皑积雪。

好生气，

自己要在这里替她拼命。

真是让人烦躁。

说不定自己替柳纯一死在这里，

才是让她们互换灵魂的真正目的吧。

但是……但是！

从很久之前开始。

自己就决定了要做一个与命运抗争的人！

枯叶乱舞，大雪纷飞。少女眼中透露着仿佛有着野兽捕食的光芒，抬首望向飞跃而起向自己挥出最后一击的二人！

……

-------------------------------------

顾宸华，8岁。

“这真的是母亲大人送给我的吗？”年幼的顾宸华好似一个瓷娃娃般，手里小心的捧着一个纸鸢问向奶娘。

“当然了，今天是小姐您的生辰。夫人与老爷都很忙，没能为小姐庆祝。但是他们怕小姐难过特意准备了礼物。明天还有先生的早课，早些休息吧？”

“嗯！好的奶娘。” 小小少女抱着纸鸢小心翼翼的睡下。

奶娘退出小姐闺房就见门外守候的婆子盛气凌人的说道：

“要是让夫人知道了你擅自给小姐送礼物，肯定会重罚于你！你白天在集市上买的纸鸢，怎么就变成了夫人的礼物？！要是被发卖出去可别说我没提点你。”

“如果夫人能发现就好了，他们要是会好奇纸鸢的来历，就说明他们还是关心小姐的。”

“你到底在操什么心啊？小姐在府里衣食无忧。过的好着呢！”

此时小小少女在屋内睁开眼睛。

“这样的纸鸢，一定花了奶娘很多银钱吧。又让她破费了……”

朱窗半开，国公府主母院落。茶碗被狠狠砸碎在地。满地的碎片暗暗昭示着上首女子的怒气。满屋的丫鬟仆妇大气不敢出。

“先生，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要来耽误我和静安候夫人之约吗？”国公府主母王氏此时垂下的眼底是一片化不开的厌恶。

“夫人，现在顾大小姐所学书籍即使是士大夫都觉得晦涩难懂。”

“也就是说，还是很多人都能学会是吧。”

“夫人，小姐如今才只有8岁，在这个年龄的领悟能力已经到了许多成年人都无法到达的地步。在下已经没有什么能教顾大小姐的了。还需要夫人为大小姐另寻名士大儒。”

“跪下！” 王氏厉声喝道。顾宸华慌忙起身在母亲身前重重跪下。膝盖传来尖锐的刺痛感。

“别骄傲。作为我的女儿，国公府的嫡女。本该要成为这京城贵女之首，要成为那天下最尊贵的，名垂青史之人……” 国公府主母的语气冷漠如寒夜不带一丝温度。

大雨渐歇，天色昏沉。国公府小姐书房内的烛影重重。

8岁的顾宸华伏在地上的宣纸上，鲜血滴答滴落，晕染开了身下的昂贵金栗笺纸。书房内摞满了书籍把她小小的人儿都遮掩其中。

“还不够……我还要继续学习。奶娘，不要告诉任何人。” 少女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双目无神，血迹顺着她的鼻腔流下。

“如果因为这种事情，惊动了父亲和母亲，他们一定会更不喜我的。”

奶娘哽咽的抱起小小的顾宸华。“可是，小姐您烧的厉害。我们的小姐，这么瘦小，还这么年幼。不需要这么用功……”

少年顾宸华被奶娘抱在怀中，无限贪恋这一刻的温柔。读书和习剑对她来说都很简单，唯独让父亲母亲注意到自己这件事。特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