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天是呼延部落大王子去国公府上门提亲的日子。”
太子从一摞文书中抬起头,好似想了一会才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原来就是今天了啊。”他停顿了下随后问向眼前的谋士:“你还记得几年前国公府的大小姐与我订婚时,皇后接见国公府女眷之时,顾大小姐脸上是什么表情吗?”
“这个……应该是喜悦的吧?毕竟国公府的顾大小姐是一个野心勃勃沉迷权利和名誉的女子。能嫁给太子,可是整个大越贵女都梦寐以求的婚事。” 谋士沉吟道。
“不。”太子放下手中毛笔。“她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他知道自己这个太子在顾宸华那个女人眼中看来也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罢了,能帮她走上更高位置的棋子。
“孤敢保证,在整个越国。只有顾宸华一人才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大越的太子。”太子幽幽道。
“那真是恭喜殿下了,顾大小姐为了家族接受了和亲,这说明她才是国公府的棋子。真是值得庆贺啊。”
“值得庆贺吗……这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吧……”太子垂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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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门口。
有一异域打扮的小厮唱和道:“金珠首饰八十件,妆蟒四十匹,沉香衣柜六套,各色绸缎一百二十匹……”随着小厮的唱和,一笼笼的箱子被抬进国公府之中。
门口看热闹的百姓看到这长长的聘礼单子咂舌呼延大王子的大手笔,不禁也开始感叹起来。即使国公府再势微,也架不住人家有个好女儿。虽然被太子退了婚,但转头又被西北胡人部落的王子求娶。光是聘礼就这么多,可见对顾大小姐的重视程度。
此时国公府内会客厅,国公爷顾长夏与呼延玄泰正相对而坐。
顾长夏看着眼前男人,气势刚健,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冰眸幽暗深邃显得狂野不羁。头戴皮貉帽,帽檐上有一道明黄锦缎压边。
他垂头看了看桌上的信笺道:“也就是说,大王子想在六个月内和小女完婚,并承诺与国公府交易两百匹战马?”
呼延玄泰双手交叉支于下颚处,笑的不含一丝杂念。“这是自然,但是国公爷。婚嫁之事不需要征得顾大小姐本人的同意也行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婚姻嫁娶之事都是父母做主,还需要我女儿的同意吗?”
“……嗯,国公爷说得对。”呼延玄泰笑意更深。
此刻柳纯一端坐在顾宸华的寝室之内,阳光透过窗栏的格子映入卧房散落在少女华丽衣裙之上。横竖相隔的影子好像牢笼把少女囚在其中。
“……都,府上的人都这么高兴,好像要举办什么喜事一样……”书紫闷声闷气的说道。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小姐的心情……”
“那你们知道吗?”柳纯一语调平缓。
“这是自然!奴婢……这哪里是在为小姐筹备婚礼,这明明是要把小姐推入火坑!”
柳纯一垂眸。
如果换做是姐姐的话,这个时候,她会怎么做呢?
不,或许说换成是姐姐的话,她又能做什么呢?自己早就已经不知道了不是吗?在自己去找小侯爷商量对策的时候他就与自己说过。
“那么先来配置毒杀国公爷的毒药吧。”睒星野语气淡漠的说道。
“星野!!!”
“你那是什么反应,你不是想逃脱他的控制吗?我只是在告诉你方法啊,不然就进行暗杀?国公府的敌人有很多,随便找一个把罪名扣在他们身上就行了。”
“等等,可是这样……”
“不然呢!!”睒星野握紧拳头质问道。
“这样做那么国公府就会瞬间倒台,谁能让家族东山再起?是卧病在床的国公夫人?还是一直在外再没回过府的国公府世子爷?是只能在夜里才能到这里来的我?还是说,虽然身为国公府大小姐,但是对国公府却一无所知的你呢?”
睒星野努力保持着镇定。
“宸华和我之所以一直在忍耐,不是因为不委屈。反而是因为过于渴望,所以一直在等待着最佳时机。
你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危机吗?
宸华和我,已经这样活了太久了……”他的声调很冷,却带着浓浓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