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城十分惊讶:“师父因何说她是借尸还魂之人?”
“黑瞳绕金线,分明是还魂之人才有。若不是刚好日光闪过,为师也未必看得出!”
“原是这样。”庄城道:“怪不得她与弟子平日所见女子有些不同,师父能看出她是哪里人吗?”
“不能。想我山溪竹一把年纪,也是第一次见。城儿不必担心,此女子眼神清明坦荡,想也不是什么恶鬼,日后慢慢相处总会探出。”
庄城沉思:“徒儿……并不担心。”
“呵……是个孤女倒也好!”
庄城明白师父之意,默然不语。
“那……也快到了,你祭奠完便回寻龙峰吧,门里出了点事情,你去跟师叔们处理一下。”
“好。师父要去哪里?”
“这个……这个你就别管了。师父还有点事情还有点事情。”
庄城眉头微动:“是。”
庄父边斟茶边对庄母道:“夫人快坐下,转这一会了,你倒是说啊!”
“你觉得流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依我看是个好孩子,很是天真坦荡,夫人为何这样问?”
“唉……这孩子挺好的,听说来家里这些日子从没有小姐架子,你看她那衣服虽有些不伦不类,倒也是利索,并不拘泥像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一样,我倒是很喜欢她。今日看她与非儿说话甚是亲密,似乎很好一般。”
“非儿他脾性温和,流稚又与他有救命之恩,好些也是应该的。”
“你呀!你就没想过,非儿脾性是温和,也并不是没女子……他对哪个和颜悦色过?”
“咱非儿都是温和有礼啊!”
“我真跟你说不清,我总觉得即便流稚没救过非儿,他也会待她与众不同。”
“噗……”庄父剧烈咳嗽起来,待喘息稍定才道:“你、你什么意思?”
“吆,这会懂了。反正咱非儿也没有……”
“胡闹!”
“你说什么?”庄母扭起庄父的耳朵。
庄父拿下庄母的手:“哎吆夫人,流稚丫头已然是咱们义女,她和非儿是兄妹,你这般想法实在不行。”
庄母沉默不语。
庄父愧疚:“都是我的错,他们兄弟两个这般年纪早该成家才是!”
“我并无怪你之意,城儿非儿也是。”
“我知。”庄父起身背手踱步轻叹:“相信不会太久了。”
这几日庄家甚是安静和乐,庄家父母对流稚甚好。只是庄城看见她眼神与往日似乎有些不同,流稚也没深想。
她发现大哥的师父很是傲娇,明明是师父却不如庄城沉稳内敛,听到好吃的便两眼放光,顶着一头白发,一张脸却粉粉嫩嫩的。流稚每次叫他师父他都是一脸嫌弃的样子,流稚看他这样觉得十分好玩,更是一口一个师父,把他烦得不行……
午后流稚无事,便让春草拿了几只刚杀的鸡,收拾干净,肚子填了香料缝起,又用盐水浸泡半个时辰,包上荷叶用线捆了,裹上黄泥放在火堆上慢慢烘烤。
不过大半个时辰,便有香味顺着干裂的黄泥飞了出来,冬青轻轻的扇着火堆鼻翼阖动。
“小姐,这个味道好香啊,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嗯嗯我也闻到了,到时单独留一只你和春草吃。”
“嘻嘻,谢谢小姐。”
“嗯好香好香。”
“那当然了!”冬青接着说完发现不是流稚的声音,和流稚对视一眼望向墙头露出的脑袋。
“师父!您怎么在这里?”流稚笑问。
山溪竹伸出手指着一堆黄泥巴问道:“那是什么?为什么这么香?”
“师父,那是荷叶鸡,还差点火候,等会好了我让春草给师父送过去一只。”流稚笑嘻嘻道。
“呵……你丫头还怪懂事哩,如此我也就不追究你随便叫我师父这事了。”
“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