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慢慢走着,像来时一样,庄非看着手里的帐薄,流稚不好打扰他,便轻轻的掀起窗帘看着依然忙碌的人群,不断的吆喝叫卖声,她的心情却与进九池城时候的忐忑不同,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与希冀!
直到人越来越少,靠近城门又热闹了起来。出城虽是慢一些,却并没有守卫阻拦检查。流稚再一次打量这高大的城门,这次又会通向哪里?
出了城门又走了七八里路,流稚正看得无聊要打瞌睡却见路边停着一辆马车。她本想放下帘子却见那辆马车的帘子被人掀了起来,一个人看了过来,不是庄城却是谁?
俩人同时一呆,流稚心道他怎么在这里,看这样分明在这等着的。
庄城也有不明白,阿非为什么要带她出门?
庄父在流稚走了之后也不解的问庄母为什么允许流稚跟着阿非出去,明明他没想让流稚跟着的,刚才为什么给他使眼色?这一串的问题庄母都不知道从哪个答起好。
最后庄母叹气道:“跟着就跟着吧!”
“可是阿非很忙怎么照顾她?”
“怎么就不能照顾,阿非一定会照顾好她的。她也并不像普通的女孩子那般娇弱。”
“你给她那荷包里是啥?”
“避毒草药罢了!”
“哦。”
庄非也看向窗外,跟庄城轻点下头,庄城斜一眼流稚,庄非轻轻摇头,两人同时放下窗帘,流稚也闭上打哈欠的嘴巴,手从嘴巴上拿开:“二哥,你不困吗?”
“不困。”庄非打开坐着的板子,把被子拿给流稚:“你若困便趴一会。”
“好。”流稚便抱着软软的被子趴在小小的桌子上,在马车晃晃悠悠的节奏里慢慢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流稚醒了过来,发现只有她一个人。
马车停着没动,庄非并不在车内,她无聊便拿起那些账簿看了起来,不过是进了多少货用去多少银钱,各种买卖支出……
实在无聊她便掀了帘子下车来,却见庄非和庄城在离马车约两三丈远处。
“大哥二哥。”
庄非回身:“饿不饿?”
“不饿。”
庄城只微微点了点头并未说话,也不知为什么流稚总觉得他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
“大概六十里就到丰远镇了,今晚就宿在那里。”庄城说道,说完转身向马车走去。
庄非也和流稚走向他们的马车,流稚奇怪道:“二哥,大哥的师父呢?”
“山前辈说有事,昨晚便走了。”
“啊?二哥你说那个老头一个人干嘛不会有危险吗?”
庄非笑道:“山前辈武功很高,不会有事的!”
“哦……二哥你说大哥怎么怪怪的?”
“怎么怪怪的?”
“嗯……他怎么像是很忧伤的样子。”
庄非扶着流稚上了马车,自己也上去坐好,沉默了一会方才道:“他确实很忧伤。”
说完这句便不再说话,流稚看他心情似有些沉重,便也不再相询。
赶车人带着斗笠赶着马车,流稚又默默看着窗外。远处的山连绵不断,像一幅画一样,薄雾笼罩一直到看不见的地方……
一路上越来越崎岖,马车也越来越慢,天擦黑终于到了丰远镇在一家客栈停了下来。
流稚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但仍装作若无其事的下了马车。
随着庄城庄非进了客栈,庄城的随从已开好房间,流稚进了屋什么不顾得看把自己往床上一仍,四仰八叉的长叹一声:“终于不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