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稚跟着他们进了客栈,跳动的烛光下,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相互交汇。
庄城看着倒在地上的人道:“这并不像是那人所为。”
庄非明白他所指:“可并州之行大哥还是小心为上。”
“你也一样,湖州鱼龙混杂,不必拘泥于那一处。明日乌四便到,让他跟着你。”
“还是让他跟着大哥……”
“我有无方。”庄城说着转身道:“把他弄醒!”随从从墙角缸里舀了水泼在掌柜的和伙计头上。
庄城则转身打量客栈时看到在庄非身后的流稚一怔,她正在看那随从往伙计的头上泼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居然没有一丝害怕之意,庄城看她样子微做沉思。
待到一切收拾完毕,上了二楼客房,流稚深吐气息,又没让她看到传说中的江湖杀手,着实有点遗憾!
唉……前世孤单,今生孤独,跟庄城庄非说什么要当尼姑的话她自己都不信,人尼姑庵也不见得要她。
心里明镜似的,于这里的人是生活,于她刘夏至不过大梦一场罢了。再想起前世,竟感觉是极遥远的事了。奈何她实在好奇心太强,总是想感受一下于她而言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事情。
前世糊里糊涂死,今世如何死已不重要,只求死个明白。以前总不懂,为什么看电影里的人都要被杀了还非要问人为什么杀他,现在她懂了,只是不想做个糊涂鬼罢了!
她有些贪恋庄非的温暖,可也明白有朝一日庄非终是会娶妻生子,那时她又怎能一直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二哥的叫着。即便庄非不嫌,她妻子又怎会不多想,况且她亦不愿把他给予的一切当做理所当然。因此跟了庄非出来也是想看看这个世界有没有她能做的事情。
自流稚存了此想法,对一些事都没了惧意。自己不惧怕便也不在意,死便死了,没死便得好好活着。
脑海里种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交汇拉扯,流稚渐渐沉入梦中……
流稚是在吵闹声中醒过来的,半夜看不清楚客栈周围,现在打开窗户一看,外面居然有很多卖瓜果菜蔬的小摊贩,坐着小凳子在屋檐下,热闹的叫卖声中,又是那一种别样的人间烟火气。
屋子里有水和盆,流稚快速洗漱完打开房门下楼,却见庄城庄非和几个随从已坐在桌子前,她本要出门去溜达,见此也不好出去了,只得也坐下!
待吃完饭马车已停在门外,流稚打量一下便上了马车趴在窗户上,看着一路上所有的种种……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停住。庄城和庄非在说些什么,流稚跳下马车去草丛摘花顺便解决一下内急。
回来却见庄城居然骑在一匹马上,虽然流稚不懂马,可看那马毛色铮亮,皮肉饱满,甚是精神,脖子上鬃毛一根根都显得精神百倍,远远的看倒像是红色的绸缎在移动一般。
“就在此处分开吧!”
“大哥,往前再行六十里也有路可行,且那路比这还好走许多!”庄非面露疑惑。
“不了,那些人是冲我来的,我早去并州也好早做些准备,流稚过来。”
“啊?”流稚有些不解,庄城叫她干吗?还是乖乖的走到马前看着他,不知道他有何吩咐嘱托:“大哥。”话未说完流稚只觉得脖子一紧,眼前一花腹部一痛呼吸困难。
“大哥!”
“阿非,你去湖州路远,且流民山贼横行,以你的武功还有乌四便是那些人也伤你不得,但她若有危险你必不肯弃她,就这样吧!”说着拍马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