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虽知道路,但是夜里行路并不快,只是约莫着走。流稚问道:“青山,你说大哥会不会留下什么记号?可以快点找到他!我看书上都是这么说的,一些江湖上人做事都会留下线索什么的。”
“公子并没有说他去做什么,只怕不会留下什么线索,咱们路过大镇去问一下公子惯常住的客栈,希望能有所发现。”
“嗯。”
流稚跟青山一路交谈,说着种种可能,只盼庄城能平安无事,不然义父义母和二哥得多伤心。
天亮时他们果然行至一个镇上,青山对庄城的习惯了解去了他可能去的饭馆和客栈,细细说了衣服样貌却毫无所获,没奈何几人只能稍作休息继续上路。
只是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又停了下来,这三条路都能出了浮云峰地界,三条路越走离着越远,若回头又白费一番功夫。
“青山,大哥就一点没说去干嘛的吗?比如他话语间漏点什么信息啥的!”
“没有,一点没有。”青山摇头。
“那无方呢?他有没有留记号的习惯?”
青山摇头。
流稚叹气,那马自己转来转去,流稚望着三个路口来回打量。
忽然她指着最右面一条路道:“走这条!”
“为什么。”青山不解。
流稚指着路边的草丛道:“看到了吗?”
四人望着路边摇头,都是草。
流稚道:“你们看此处没有田地庄稼,谁会无聊的把路边的草砍断。”
青山等人细看,果然右边路侧草被砍去一些,此时草被茂盛,看这个高度,分明是骑在马上顺手一砍的。
青山细观那草断处,并非是剑削,而是刀砍的。流稚不懂这个,见青山看的仔细便问他怎样。
“公子使剑,但是无方用刀。这是刀砍的,走。若下个路口还有断草,那很可能是无方这家伙干的。”
几人精神一振,策马疾驰。流稚被颠的七荤八素,她俯身握紧马缰绳,想着庄城和无方骑马的样子,尽量身体放低,随着马跑的节奏,咬牙坚持。
山路不会一直平坦,有时行的慢时,青山看向流稚,见她并不叫苦,也不让人等她。心下不由得对她有些佩服,这个看似瘦弱的姑娘可是一点都不娇气。
一路风尘仆仆,还好流稚上次跟庄城他们行路有些经验,此次把头脸都用布包了起来,因此并没有成为吃土狂人!
果然在下个路口又看见断草之痕,几人更是振作起来。直到傍晚视线模糊,又跑了十多里到了一个镇上,找了家客栈吃饭休息。
店里伙计把马牵去马棚喂食草料,流稚摸出一块碎银子递与伙计:“麻烦小哥了!”说着看了一眼他们的马,那伙计机灵的很,悄悄揣了银子道:“客官放心,保证给几位的喂最上等的草料!”
“多谢小哥!”
“嘿嘿,应该的应该的。”
几人吃了饭便上二楼休息,流稚要来热水擦洗一下身子,洗漱完在榻上一躺才敢松一口气,只觉得浑身都疼。大腿也磨破了皮。她咬牙包了一下,便再也提不起精神,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次日天未亮,流稚正睡的死沉,迷迷糊糊被响声吵醒。她好容易睁开眼却忘了此刻在哪里,直缓了小半刻钟才彻底清醒,只觉得身体比昨晚疼痛更甚。
门外敲门声却更急起来,大有破门而入之势,流稚勉强起身开门。门外青山看到迷糊的流稚,悄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睡的太死!
“此时风凉,流稚小姐洗漱完咱们吃完饭便上路吧!”青山虽这样说却有些担心流稚,她看上去很憔悴。
“好。”
如此数日,却依然没有庄城的任何消息,更难过的是,在这个叉路路口连断草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