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容闲两人就准备离开,然而刚起了个念头,容母就突然打碎了碗。
这一声把大家都惊了一跳。
“汤不合胃口?”容父没有看被容母僵硬着手打翻在地的碎碗,耐心的拿着餐巾给擦了擦嘴:“没事的阿颜,不好喝就不喝了,晚点我再给你煮燕窝粥,啊?”
丈夫的温柔包容,让容母情绪渐渐平复,眼里迅速聚起水光,落下泪来,张嘴咿咿呀呀哽咽着也听不出在说什么,却无端让人心里难受的厉害。
“你不想他们走啊?”容父继续温柔的给容母擦眼泪,语气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好好好,我让他们留下,不走,啊,你别急。”
“妈。”容闲红了眼睛:“您别急,我们不走了,明天陪你去陈老那里好不好?”
容母一向都是陈家父子轮流着上门看诊,容父刚要说这个,就见容母眨了眨眼,又用力眨了眨眼。
一看妻子这样,容父抬手抚了抚她鬓边的白发,转头看向容闲:“陈老那边都是提前预约,这突然上门会不会不太好?”
商尧接过话:“闲闲的药吃完了本来就要过去,正好带妈一起,一个是看两个也是看。”
说完转头看向容闲,两人相视一笑。
容父:“……”
年轻人就是腻歪。
虽然有点伤老眼,但看到两人过的好,容父还是打心底感到欣慰。
“成。”容父继续给妻子喂饭:“阿闲房间每天红姐都有带人打扫,床单也是今天刚换的,你们直接住就行。”
“好。”容闲笑着,声音却有些哑。
商尧察觉到了,在桌下拍了拍他的腿。
容母现在精神不好,熬不住,吃过饭在客厅待了没多会儿,就被容父推着上了楼。
容闲本来想去推的,但容父没让。老两口恩爱大半辈子,即便到了现在也一点没变。
以前容闲常开玩笑打趣父母,说他们是真爱儿子是意外,是充话费送的,可现在看着已见苍老的两人,却唯有对相濡以沫的羡慕和感慨。
“等你老了,我也还这么爱你。”商尧屈指挠挠容闲手心。
“你比我大半年,比我老。”容闲反握住他的手:“走吧,带你去我房间看看。”
“这么早?”商尧抬手看了看时间:“才不到九点。”
“早睡早起身体好。”容闲瞥他下三路一眼:“尤其是需要韭菜充实的人,更需要规律作息。”
商尧:“……”
憋着没有发作,一进房间就把容闲推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直接武力压制,压着人就是一通挠。
容闲没笑,抬腿箍腰,伸手把人抱住:“别动,让我抱抱。”
商尧便不动了。
虽然是亲密无间这样的拥抱姿势,但两人谁都没有遐思,只是安静的抱着。
“怎么了?”过了好一会儿,商尧才摸摸容闲的头发:“在家住不好啊?”
容闲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了?”商尧声音温柔,像是怕把人惊扰到一般:“刚才不都还好好的?”
“没什么,就是……”容闲叹气:“好像一切都没变,但又什么都变了,如果,我说很怀念三年前,是不是很自私贪心?”
“不会。”商尧把人抱坐起来,这番动作两人也没分开,容闲挂在他身上,就没动弹一下,连体婴似的牢固不分:“那是属于你的回忆,不该被任何事剥夺,怀念美好不是私心,是念旧。”
容闲把脸埋在商尧脖颈间,呼吸着独属于他的男士香水味,沉醉的放空着大脑,放任自己什么也不去想,就那么安静的待着,纷乱的心绪便渐渐平复下来。
“现在确实很多事都变了,但有什么关系,他们依然爱你,而你也爱着他们。”商尧抚着容闲后背:“血缘并不能抹杀一切。”
“激动吗?”容闲忽然问。
“嗯?”商尧有点跟不上容闲的脑回路。
“第一次进我房间,激动吗?”容闲从商尧肩上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他。
商尧眨了眨眼:“挺……激动的。”
容闲对他这反应表示怀疑。
果然。
“其实,你这房间,我不算第一次来。”商尧环顾四周:“你有次生病不肯吃药,我怎么哄都没用,最后硬是答应陪你一起睡觉才作罢。”
“还有这事?”容闲一点印象都没有。
“有啊。”商尧低笑:“你小时候可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