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事,你妈也没事。”容父吞吞吐吐:“是有事找你商量。”
容闲听完默了默:“好,我们这就过去。”挂断电话,随即看向老周:“去容家。”
“什么事?”商尧问。
容闲摇头:“没说。”
“那应该真没什么事。”商尧安抚:“别着急。”
“嗯。”容闲轻轻应了一声,确实挺沉得住气,这么一个电话,还不足以让他乱阵脚。
不过也确实好奇,不是家里出事,也不是二老出事,到底会是什么?
回想着容父当时说话的语气,容闲脑子忽然灵光一闪,眸色微动。
“我或许知道是为什么了。”容闲低喃。
“什么?”商尧问。
“当初在医院,我有提过转让手上容氏集团的股份,但被事情拖着,加上妈病倒的疑点,就一直没落实。”容闲笑了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个。”
商尧闻言皱眉,看着容闲平静的表情心里一揪,下意识覆上他的手背:“闲闲……”
“本来就是要还回去的。”容闲是真不在意。
话是没错,但,想到容父因为这事亲自打电话,商尧心里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说他双标也好自私也罢,他就是心疼容闲。
跟股份无关。
就好像,这份牵绊真正割舍不掉的,其实只有容闲而已。他把不属于自己的什么东西都还回去了,却唯独心收不回来。
因为这份心疼,商尧心情沉重,面对容父时都多了几分冰冷严肃。
特别是看到宋文和容父坐在客厅有说有笑,以及旁边的高律师,眼底的温度更是直线下降。
“爸。”容闲有心理准备,证实猜测后心绪也没有因此发生多少变化,淡然的朝高律师点点头:“高律师。”
“容总。”高律师当初还是容闲挖到容氏集团的,在这种场合见面,反而比当事人还尴尬。
容闲看出他的尴尬,点了点头:“坐。”
随即拉着商尧在几人对面坐了下来。
然而,也正是他这自然而然的熟稔以及上位者态度,让宋文瞬间变了脸色。
“爸……”
容父没有搭理宋文的暗示。
“阿闲,你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容父越看容闲的脸色眉头越不自觉皱紧:“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容闲顿了顿:“今天工作有点累,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容父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妈怎么样?”见容父难以启齿,容闲也不急,陪着闲话家常。
“刚吃过药,睡下了。”容父看了眼脸上压不住着急的宋文,沉默了好一会儿:“阿闲,爸今天叫你回来没别的事,就是……”
“是为股份转让的事吧?”容闲见他说不出口,干脆替他开了这个口:“之前在医院我就跟宋文说过,等妈醒来约个时间给办了,只是一直被事情拖着,耽搁了。”
“股份的事,其实……”
“爸。”容闲平静的看了宋文一眼:“你们养育我多年,已经是天大的恩情,股份本来就是给你们儿子的,如今你们儿子回来了,当然应该物归原主。”
“阿闲……”
“爸,这事本来也是我的决定,您不用觉得愧疚,我真没事。”容闲打断容父,随即看向宋文,四目相对须臾,方才转头看向高律师:“高律师,开始走流程吧,想必相关文件你都带齐了。”
“是,都带了。”高律师还以为能看到豪门真假少爷撕逼的戏码,正尴尬等瓜,结果居然没撕起来,一时间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忙把带来的转让文件一份份全拿了出来:“容总,您先过目。”
容闲看过没问题,二话没说,拿起笔便直接签下了名字,按好手印,这协议便立即生效。
容父在一边看着,明明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但却沉默着红了眼眶,心里的愧疚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们一心想要补偿这个受尽苦难的儿子,却在补偿中一点点将容闲推远。
眼下容闲还能时不时回来看看,如今连这一点牵绊也断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彻底渐行渐远了。
“高律师你再稍等。”容父想着这些,忽然叫住办完事准备离开的高律师:“今天叫你过来,除了股份的事,还有就是我立遗嘱的事。”
听到这话,容闲眉心一蹙:“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