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趴在台阶之上的蓝袍老人抖成了筛子,嘴中不停喊着“饶命,我是缥缈宗的长老。”
凰初并不在乎他是何来历,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之中。
在蓝袍老人的头顶,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使尽了全力向地面按去。
离他最近的几人吓得屁滚尿流见了鬼的表情向下跑丢了鞋。
“咔咔……咔……”
骨头被生生折断的声音原来是这么酥脆。
血肉原来被挤压会爆开……
明明是一片开阔的场地,此刻却是寂静到听到身旁人的呼吸声。
蓝袍老人的身躯逐渐佝偻着,他的表情痛苦不堪却被捂住了嘴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凰初漠视这一切。
在场也只有她能做到,随心所欲控制了空间的变化。
时间被按下了放慢的按钮……在场所有人不敢动,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这是一场重演的,她的报复。
……
夜玄霜的全身骨头碎了,五脏六腑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她没有用那一招,没有出现那条威力翻倍但需要掏空自己的异火相配合的火龙。
不是不用,而是身体根本没有多余的一丝灵力供她驱使。
想必若是想不到这个跳脱出寻常的“刺杀”,大概夜玄霜也抵抗不了多久。
每一阶之间能力的差距,相隔的是山是河,不是一不是二。
蓝袍老人的一击不仅是阻拦了她的匕首,几乎将她的性命去了九成。
凰初垂眸看向斗篷下的夜玄霜,眸子终于带上了称作为感情的东西。
再之后。
蓝袍老人被断了双臂,身体被空间压缩后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创。
凰初留了他的命,有些被“捂嘴”的仇是要自己亲手报的。
她扫过观望台的那些人,不出意外便是白家吧。
那些仇与她无关,她从不迁怒于旁人。
……
脚尖轻点地,身体似羽毛般轻盈。白衣女子一步一步走到擂台中间。
只听得她语气平静,却好似蕴含着谭山压顶的威压。
“我,便是夜玄霜的师父。”
我便是她的靠山。
只见一阵风来的及时,吹起她的裙摆,震了众人的心。
手臂穿过瘦弱的孩子的肩下,将她抱于怀中,十三岁的少女却只有十岁左右的身形,轻的让人感受不到重量。
只留下一道白色的身影,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与怀中的孩子。
拐角处,一道青衣随即转身隐入黑暗中。
……
……
那日之后发生了什么,凰初想不知道都难。
谁让自己的二徒弟是城中“百事通”。
“那日何家回得异常低调,之后便闭门不出到今有两日了,城中的医者丹师都被叫了去给了大价钱的封口费。”
“何家的管家乔装一番去我们拍卖行用五十万拍得了一颗五品的治疗类丹药。”
“何青青的师父,连夜出了城不知去向。”
“……”
凰初坐在主座,轮椅上的少年摇着折扇将她没有出门的两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细数。
习若舟温声问道:“师父,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凰初笑着摇头,起身将茶壶晃了晃,壶嘴流出的水分明不是淡淡的黄。
她将茶杯递到习若舟的面前,“这么详尽搜寻的很累吧,喝口水。”
“怎么用您替我倒茶!”
凰初不语。
望着杯中的酒红……习若舟对上她笑眯眯的眸子,一饮而尽。
液体涌进唇舌之间,一瞬间的酸充斥着口腔,紧接着甜味快速袭来。
“好喝吗?那老板说这莓子茶在城中孩童之间流行的很,我就买来了。”
习若舟怔了怔,随即将杯子放到桌上,笑着摇了摇头:“师父,我也不是孩童了。”
凰初仿佛没听出他话语中的拒绝之意,再一次倾倒着茶壶。
“寻常的买给家中小辈,你与我之间不也是如此,一个口味而已,哪要分出些什么年纪呢。”
“既然是这样……那我谢过师父。”
凰初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打趣着,“太过客套了。”
淡淡的莓果味飘散出来,酸甜之意到是完全不符合两人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