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法确定南大河是抛尸现场还是行凶现场,但从李大国身上的遗物来看,凶手似乎并不是出于图财害命的动机。这是因为李大国仍然戴着一块尚海手表,这在现在被认为是一种高档奢侈品。
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后,张咏花、老良和老许等人继续采用人海战术。他们一方面对与李大国有关的重机厂职工进行逐一审问,以筛选出有用的信息。另一方面,他们调查南大河周边地区,寻找去年夏秋之际是否发生了异常情况。
然而,经过几天的努力,他们收获甚微。整天投入工作,即使与家人一起吃饭时,张咏花也总是心不在焉。
白帆偷偷看了一眼他的母亲,忍不住问道:“妈,你们那个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张咏花皱了皱眉:“哪个案子?”
白帆说:“还有好几个案子呢。”
张咏花回应:“当然了,有两个案子。小孩子不应该问这些事情。”
白齐也开始关心:“我听说南大河里发现了尸体。”
白帆补充说:“是不是被杀后扔进去的?南大河那么浅,怎么可能淹死人呢?”
白武也发表了一些感慨:“温晓香啊,活着不见人,死了也找不到尸体,她的父母一定很难受。”
白帆努力回忆前世的经验,试图找到与温晓香失踪案相关的线索,但他感到头疼,一时之间没有找到答案。
白齐嘟囔道:“说不定她真的跟别人跑了。”
白武皱着眉头说:“不要乱说,温晓香不是那种人。”
张咏花斥责道:“好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快去整理桌子,专心应付你们自己的事情。”
她赶走了两个儿子,但自己仍然心神不宁,对案子念念不忘。
晚上上床睡觉时,她还是禁不住问:“你觉得物资局家属楼附近除了南大河这样的抛尸地点,还有哪里适合作为抛尸地点?”
白武回答:“荒地可能是一个选择,附近有不少荒地。”
也许是在托梦呢。”
白武叹了口气:“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不能轻信。而且那片荒地太大了,要找到具体位置并不容易。”
张咏花坚定地说:“我们可以发动群众,就算要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白武警告道:“要是找不到,你就会败坏邹局长的名声。”
张咏花笑了笑:“邹局长那种人,名声又算得了什么,根本不值一提。”
第二天,其他股里的人都在忙着审问重机厂的职工。张咏花则在研究邹局长家人的资料。
突然,她站起身,大声说:“好!”
老许和老良都被吓了一跳。
张咏花举手示意:“只是有一点小线索,哈哈。”
她叫来了两名刑警,然后前往公路段。
邹局长有四个兄妹,除了他和智障的弟弟之外,还有两个妹妹。这两个妹妹和她们的丈夫都在工作单位担任要职。
其中一个妹夫叫郝建成,他在公路段工作。
在70年代初期,人们最羡慕的工作单位是各种大型工厂,因为那里的待遇相对较好,人们常说:“楼上楼下电灯电话”。
然而,到了70年代末,人们开始越来越羡慕一些事业单位,因为这些单位的待遇和福利也相当不错。
这些事业单位如物资局、邮电局、石油公司和公路段等,虽然工资不算高,但经常发放奖金,还提供各种福利。
邹局长的这个妹夫名叫郝建成,他在公路段工作,担任司机,开推土机。这意味着他具备了理想的抛尸条件。
张咏花带着两名小刑警来到公路段时已经是中午了。他们走进食堂,两名刑警都忍不住咽口水。
虽然公安局也有自己的食堂,但与公路段的食堂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张咏花和两名小刑警都穿着便衣,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她在食堂里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一个刚吃完饭的工人面前,小声地问:“郝建成在哪里?”
在当下,司机是一个相对引人注目的职业。不管是开小车、大车还是电瓶车,都被视为社会上的重要人物。他们在任何地方都备受瞩目。
郝建成穿着当下最高档的皮夹克,手里拿着饭盒,昂首挺胸,时不时有人向他打招呼,称他为“郝哥好”或“小成子好”。
那些不了解情况的人可能以为郝建成是某个高级职位的中高层干部,但实际上他只是一名开推土机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