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咏花略显惊愕,但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情况。
案发现场异常整洁,这明显是有人刻意掩饰过。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这处地方是一座废弃的民房,原本属于二轻局的家属楼,如今正等待拆迁。
由于无人看管,仅仅短短三四个月的时间,这片民房已经变得一片狼藉。
窗户玻璃显然不是自然损坏的,窗框、门框大多已被拆卸。
当然,二轻局的家属们经济状况较好,该搬离的都已经离开,剩下的物品已经不再受重视。
吴局长的妻子吊死的地点正是他们家原先的老宅院。
鉴于吴局长家比较富有,废弃的宅院内还有一些值钱的物品。
因此,他们遭受了更严重的破坏。
不仅窗框和门框被拆走,甚至院墙也遭到严重破坏。
唯一保存完好的是院子里那棵干枯的老槐树。
吴局长的妻子就悬挂在老槐树的一根枝杈上。
头发散乱,头低垂,与这个破旧院子融为一体,充溢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怖氛围。
王全友看着一脸错愕的张咏花,伸手轻拍:“张姐,你怎么了?”
老许不理睬他,独自趴在断墙上嚎啕大哭。
张咏花实际上已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这是王全友所为。
仅仅因为他销毁重要的证据,就很难摆脱嫌疑。
而且,吴局长家人的死状与王全友家人的死状惊人相似。
王全友的弟弟溺水身亡。
吴局长的儿子吴郝峰也不幸溺水身亡。
王全友的母亲则选择上吊结束生命。
吴局长的妻子也是如此。
尽管如此,在缺乏确凿证据之前,张咏花还得保持冷静对待王全友,尽管这一点相当困难。
石宽等刑警们合力将尸体放下,王全友拿着工具箱前来,向张咏花点了点头:“我开始了。”
“好的,“张咏花叹了口气。
她看着王全友忙碌在地上,心中充满了遗憾。
他曾是一位出色的同事,但现在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老许和张咏花都明白,如果这确实是王全友所为,那这个现场基本上就没有任何勘验的必要。
以王全友对大家工作的了解程度,他绝对有能力做到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然而,老许和张咏花仍然认真地展开勘验,不放过任何细微线索。
县医院的车辆到达,石宽等人将尸体抬上车。
老许却提议:“送到市局吧。”
市局拥有三名验尸官和专门的验尸场所。
“那我跟去吗?”王全友看着老许询问。
老许却未曾回应他:“不用。”
张咏花理解老许的内心感受。
痛若刀割,只有受伤的人能深刻体会。
老兄弟,唯一的孩子,却眼看着他滑向深渊。
没人比老许更痛苦。
吴局长再次光临公安局,准备对广大公安干警进行一番“教育”。
卫局长早早就躲了起来。
大老黑也没有兴趣搭理他,除非需要调查被害人的情况。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但你们就是不相信。有人想报复我,然后我儿子就被人报复杀害了。你们抓了两个小流氓来糊弄我。现在我老婆也被害了。看看你们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吴局长情绪激动地说道。
大老黑还给了吴局长一些面子,但张咏花可没有打算心慈手软。
她敲击着桌子,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训斥道:“你是公安还是我们是公安?你跑到这里指手画脚,让我们还能不能好好办案了?”
“你……”
“你是党员吗?你是干部吗?你以为这个案子只是你个人的恩怨吗?这关系到党纪国法,关系到社会稳定。”
大老黑忍不住在一旁赞叹:“说得好。”
然而,吴局长仍有些不服气:“既然这么重要,那你们就应该尽快破案。”
“我们破案的效率不仅取决于我们,还取决于你这位重要证人是否愿意配合。”
“我,我当然会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就是你的承诺,小然记住了。”
张咏花和小然都打开了笔记本。
张咏花追问:“昨晚,你的妻子几点回家,几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