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院子外面彻底没了人影,梁丰才卸下满身的戒备,看向时夏时,是一脸的歉意。
他摸着后脑勺,有些懊恼道:“娘,刚才是我自作主张了。您若是想改嫁的话,我不反对......”
“娘不会改嫁的。”时夏连忙出声打断他,一脸担忧的看向他有些红肿的右脸:“很疼吧?”
梁丰淡淡一笑:“这点疼痛,对儿子来说还不算什么。”
但是想到刚才得事情,他刚顺平的眉毛又炸了。
他奶奶实在是太过分,居然随便带了个男的来他家里说要给他娘做媒,而且还是那么个德行。
今天幸好他在家,往后若是哪天只有娘和妹妹在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临近年关,各家各户都要置办年货,时记糕点的生意比往常更好了不知多少。
“大娘,多谢您这几个月来,对晚辈的照顾。”叶文轩准备回京复命了。
他师傅来信催了好几回,说是再不回去,以后都不用回去了。
时夏还有点舍不得,眼眶发热道:“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没有你,我也开不起来这个铺子。”
叶文轩知道她不是在打趣,拱手作揖,一脸郑重的朝着时夏行了一礼。
“师傅......最后请让我喊您一声师傅吧。今后多多保重,有机会的话,徒儿一定来看您。”
时夏很受不了这种分别的场面,强忍泪意道:“时候不早了,快出发吧,别误了时间。”
再耽搁下去,怕是要赶不上天黑前到下个地方落脚了。
本来冬天就天黑的快。
送别了叶文轩和林都,回到店里,看到里面高朋满座,员工们也井然有序的在工作,时夏突然感慨万千。
不知不觉,来这里已经快要一年了啊!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就是这样糊弄客人的吗?掌柜呢,我要找你们掌柜的说去。”
突然传来的骂声,打断了时夏的思绪。
回神望去,梁丰正站在一旁不停的赔礼道歉。
“客官对不起,实在是你这张单子我们这里确实没有找到底单。”
那人看着梁丰,下巴往上抬了抬:“你的意思,是想赖账?生意做大了就开始弄虚作假是吧?你等着,我这就找官府说理去。”
说着转身便要走。
梁丰一脸着急,都快六神无主了,眼睛也在到处瞟,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慌乱之下,他只好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使劲儿拽着不让他走。
“诶诶,你还想动手是吧?”那人高声喊了一句,很快店内店外的人都停下来看向了他们。
“没......我没有。”梁丰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明明已经是秋天,此刻他的额头上却浸满了汗。
娘去哪儿了?这......这可怎么办呀?他心里急死了。
“救命啊,还有没有王法啦,青天白日打人啦!”那人可不管梁丰怎么否认,两手一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时夏嘴角噙上一抹冷笑,抬步走了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位客人扶起来。”声音低沉却不失威严。
店内的伙计连忙弯身把那人扶了起来。
“带这位客人去听雨轩,沏一壶我珍藏的碧螺春送过来。”时夏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那人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看着时夏一脸不屑。
“你就是掌柜?今天的事你如果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我看你这招牌也不用挂了。”
时夏连忙低眉顺眼的赔小心:“客官说的是,我一定给您个说法。”
伙计领着那人在前面走了,时夏招手把梁丰喊了过来。
“娘......我......”梁丰始终低着头,他觉得自己真是没用。
时夏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言语间毫无责备的意思。
“你做的很好,去后面洗把脸吧。”
来到二楼包房听雨轩,那人正一脸惬意的品着茶吃着点心。
“客官,麻烦把您的单子给我,我好让人准备你要的点心。”时夏站在桌边三步远的地方说道。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放到桌上,满脸桀骜:“不是我说你们,既然取代了甄糕坊的位置,就应该做的比甄糕坊更好才是。”
时夏在一旁连连点头,也不插话,而是仔细的看着那张单子。
“以前甄糕坊还在的时候,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