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沈城,温兮云连人带行李搬到了沈宴的公寓。
公寓里的拖鞋变成两双,不同的款式,一双深蓝一双淡蓝,洗浴间的毛衣,牙刷,浴巾都成了两人份。
深蓝色、深灰色、深棕色……几乎都是没有图案的纯色,放眼望去,她的东西没有一样,和他的颜色相似。
沈宴忍不住打趣:“小兮,你是女孩子啊”
然后霸道的命令她在公共场所换上和他同样的浅色,美其名曰,看着舒服。
好吧。
公寓的位置离温兮云学校比较近,她习惯回来时去超市采购食材,然后回家又洗又煮,等到沈宴回来时,餐桌上都会有几道美味的家常菜。
而沈宴把他的挑剔发挥的淋漓尽致:“小兮,这道菜颜色不好看!。”
“小兮,煎蛋我要吃心形的,糖心要刚好在正中间!”
好吧。
“小兮,酸奶奶买错啦,我最讨厌喝大红枣酸牛奶了,我要喝草莓味道的!”
好吧,味道不对,他不喝。
某天,温兮云回来时,发现餐桌上倒着几颗向日葵,耷拉着脑袋,花朵也长时间缺水蔫蔫的。
这是哪个人送给他的?她呆了面容。
不过终归是不忍心让它就这样枯萎,动身去楼下杂货店买了花瓶,透明的,然后修剪枝叶,小心翼翼的放到花瓶里,填满水。
沈宴刚睡醒揉揉乱发,穿着哆啦A梦睡衣,晃到厨房,他揉揉眼睛,随口说道,“小兮,路边的花你那么细心干嘛”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路边的?
温兮云抹了之前的阴郁,认真回答,“花期只有这一次,要好好珍惜啊”
“那送给你了”他从冰箱去了纯净水,咕咚咕咚灌下,自从小兮搬来后,屋里总是清新明亮的,心情大好。
送给她?心里莫得一阵惊喜。
沈宴想得倒是,送给她不也在餐桌上放着么,都一样。
沈宴默默看了会儿,她平静的修剪枝叶的样子,有条不紊。倒是餐桌周围的空间变得狭小,他有些不自在,转身,回了沙发,电视上播放的是年代剧,沈宴不感兴趣,扭头,她已经修剪完成,还在盯着向日葵发呆,只是那神情宛如盯着什么宝贝。
她双手支着下巴,眼镜放在一边,白皙的有些苍白的面容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小兮?”沈宴叫她。
“嗯”温兮云甜甜的回答,目光还停留在鲜花上。
“帮我把遥控器拿过来”
遥控器?温兮云起身,她记得遥控器就在茶几下啊,绕到沙发另一端,低头一瞧,那不就在他眼前么!
凝眸,丢给他,“给你!”
沙发上的大爷,薄唇轻启,窃笑:“谢谢”换成了一档音乐节目。
‘为你付出那种伤心你永远不了解
我又何苦勉强爱上你的一切
你又狠狠辞退我的防备
静静关上门来默默数我的泪……’
是她以前从未听过的曲调,却意外的好听,后来才知道,原来这首歌名字叫‘痴心绝对’。
是忘记了当时的场景,忘记了当时的感觉,但声音还记得,前奏响起那刻,便是痛彻心扉。
悠扬的歌声,悠哉的午后,阳光甚好,微风轻拂。
他总是对她颐指气使,她总是逆来顺受。
妥妥一个大少爷和他的受气包女佣,不,还是管家婆,钟点工……而她乖巧的像个鹌鹑,温柔的没脾气。
而他明目张胆的欺负她,但是,别人想欺负她,绝对不行!
大学的选修课,以温兮云不争不抢的性格,10进5才能过的篮球自然就落到了她头上。
这天沈宴下午没课,寻着温兮云就去了,他有她的课程表,就直接在操场附近找她。
排球场人群一阵骚动,沈宴循声望去,视线越过人群,眼眸顿时一紧,那不是小兮么!
“真是冤家路窄,倒了八辈子霉了,和你一组,传球都传不好,只会拖后腿!”对面大波浪的漂亮女生,话语尖锐,咄咄逼人。
周围的人也开始不客气的嘲讽,对着她指指点点。
大波浪女生不依不饶“快去把球捡回来,笨的跟猪一样!”
温兮云涨红了脸,她的体育一直不好,高考的800米也卡在及格线,面对犀利的语句,她反驳不了,握了拳又轻轻松开,看着她,温和的语气,“我……不和你一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