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好奇刚才骑白马的人去哪吗？

他去城外的醉心楼，前两天我在醉心楼附近翻东西吃的时候见过他家奴才。”小姑娘特别感恩宋黎的一饭之恩，对宋黎可谓是知无不言。

并州地界上，最有钱的也就知府了。

“城外？”宋黎轻轻蹙眉，低声重复了句。

有什么花活，是城内不能满足的，还要舍近求远到外面。

陆衡很难不猜到原因。

他幽暗的眼眸，微微狭起。

并州各地都是食不果腹，无家可归的难民。

当地官员却拿着朝廷下放的赈灾款，去享受挥霍。

如果他们能把选挥霍地点的心思放在赈济灾民上，并州怎会遍地乞丐。

“天要黑了，我该回去了。大姐姐，大哥哥再见。”小姑娘向两人辞行道。

宋黎敷衍的挥了挥手。

她捕捉到陆衡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手撑着脑袋望了过去。见陆衡清冷的脸上透出红，唇角自恋的勾起：“我长得很好看吧。”

“……”陆衡微愣，有那么一瞬怀疑自己耳朵出现幻觉了。

世上能厚颜无耻到宋黎这种地步的，几乎没有。

他微微垂眸，试图转移话题：“三小——”

“说了，直接喊我名字。”宋黎打断陆衡接下来的话。

就她现在的打扮，哪有半点千金小姐的样子。

“宋、宋黎。”陆衡唇微抿成一条直线，似是不习惯连名带姓的称呼宋黎。

确切的说，他不知道宋黎是怎么定义他，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

宋黎见伙计候在一旁，准备收拾桌子，便把账结了。

“你要去醉心楼？”陆衡见宋黎起身，随之一起。

并州可没有那么像宋怀安般，纵容女儿养男宠的爹。

宋黎想要在醉心楼找男宠，怕是不能如愿。

两人并着肩，走在并州的街道上。

来往叫卖的商贩很少，更多是乞丐的乞讨声。

“明天吧，我有点困。”宋黎牵起陆衡的手，语调透着几分乏力。

如果不是身体被反噬，车马劳顿了几天，她肯定直奔醉心楼。

【以主人现在的身份，恐怕进不去醉心楼。】

陆衡身形一怔，下意识的偏头。浅淡的月光与灯笼的昏黄，在宋黎的脸上交叠，将她的温柔懒散放大无数倍。

他挣脱了下，手却被宋黎握的更紧。

夜色中，无人察觉到他们的亲昵，更无人察觉陆衡那颗猛烈跳动的心。

“你乖一点。”宋黎将陆衡往身前一拉，眉梢微拧，似是不满于陆衡的挣脱。

陆衡就真的乖顺到，任由宋黎牵着他。

只是偶尔，他神色复杂的看向宋黎。

想知道在宋黎是不是对繁景阁的男人，对张让，也做过同样的事。

不然怎么这样的顺手，这样的随意。

悦来客栈，客房。

宋黎泡完澡，躺在床上等着陆衡。

半柱香后，她开始烦躁：“你再不出来，以后我们一起洗鸳鸯浴。”

【主人想睡就去睡，我替你盯着陆衡。】

宋黎倒也想这么着，但她已经养成了抱陆衡入睡的习惯。

“我好了。”陆衡略显狼狈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眸中的慌乱还未散去。松松垮垮的里衣，隐约能窥到里面内容。

他人刚坐下，就被宋黎推倒在床。衣带不知几时被拉开，宋黎温软的小手伸进衣服里，开始作乱。

“你……”陆衡深沉眸底翻涌，被宋黎撩拨到呼吸粗重。

宋黎额头抵着陆衡的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轻合上眼：“别说话。”

疲乏的她，很快就进入梦乡。

半个时辰后，见宋黎没有动作，陆衡才侧过身望着眉眼朦胧的少女。

他是真的很讨厌宋黎。

讨厌宋黎蛮横无理的将他扣下，打乱他所有计划。

讨厌宋黎反复无常，让他不得不把琢磨宋黎的一切，好放松宋黎的警惕，去完成太子交代的任务。

讨厌宋黎对张让一往情深，却无时无刻不在撩拨他。

……

在宋黎眼里，他到底算什么？

灯罩内的烛火很微弱，但陆衡还是能用目光临摹出宋黎的眉眼。

而后，他不再满足于眼神的临摹，用指尖抚过宋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