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200多年历史的老屋,在动荡飘摇的年代,总共经历过大大小小数十场劫难,而大的劫难,也经历了三场浩劫。
第一场浩劫是民不聊生、饿殍遍地的清朝末年。
一天夜里,深山里来了一群土匪,密密麻麻的几百号人,把老屋围的水泄不通。他们举着火把,火光通天,不断的敲门呐喊:“把黄金白银、金银细软,一切贵重物品,统统拿出来犒劳大爷们。限半个时辰之内拿出来,否则时间一到,便放火烧了这座老宅。”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门开了一条缝,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出来,向为首的两位土匪头子一拱手:
“有劳两位大爷及众位小爷深夜造访寒舍,若不嫌弃,请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众土匪听如此说,倒是吃了一惊。他们平日里打家劫舍,遇到的,都是羸弱不堪、贪生怕死的财主老爷,这一位倒是个例外。
见众人面面相觑,他继续往下说:
“如今世道艰难,各路英雄们都难免人穷志短。”
说完,他虔诚地一鞠躬,再次对着两位骑在马上的土匪头子说道:“若不嫌弃寒舍,请下马小酌一杯。”
只这寥寥数语,却抵得千军万马。
先前,家人乱作一团,纷纷劝老主人不要出去,不如先设法报官。
“罢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这老身,豁得出去!”随即开门出来。
面面相觑的两位土匪头子,此刻才反应过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开口不骂送礼人。
两位凶神恶煞、杀人如麻的土匪头子,也随即滚鞍下马,同样回一个鞠躬:“有劳老主人了!”
“打开大门!”老主人命家丁道。
“请进来吧!”
二人正要走上大门的台阶,突然瞥见门口两只青色大石狮,似乎暗藏玄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俩。
“大哥,你觉不觉得这俩石狮甚是怪异,两双眼睛胜似鹰眼,让人看了不觉胆战心惊。”土匪二头子小声嘀咕。
“怕什么!多带几个兄弟进去。”便叫了五名身强体壮的手下跟在后面,一行七人,尾随老主人来到后院。
一边走,他们一边不禁连连感叹老宅的气魄。
“少见多怪!”为首的大哥用话语唬住他们。
老主人则只是笑笑不言。
进得主屋来,堂屋正中央,早已摆出一桌丰盛的酒席。
七人入座,先敬老主人一杯。
大家便开怀畅饮,酒过三巡,见心见性。
老主人有感于世道艰难,瞬间泪如雨下:“滇地连续五年大旱,方圆几百里村庄,这几年几乎颗粒无收,民不聊生。往年家里省吃俭用,还有一些存货,我吩咐拿出来孝敬各位爷,有饭大家一起吃。”
随即,命人端出黄金二百两,白银五百两,锦缎数十匹奉与二人。
“各位爷,这是老宅全部家私,请笑纳。”
这时,众土匪却不敢收了。以前,只见他们强取豪夺,现在却有人拱手相让。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大哥二哥此时想到了一处,都坐着不动。
老主人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笑着说道:
“这些银两,一部分是我当年为官时攒下的养老钱,一部分是祖上几代人积攒下来的家资。时运不济,老身去日无多,家里人丁稀少,也用不了太多,留下些许,全部奉上。”
又吩咐厨房里但凡有吃的喝的,全部送出去给外面的兄弟。
听此,两个土匪头子扑通一声跪下,泪如雨下:“大哥,莫怪兄弟无礼。我二人系结拜兄弟,前日也是北方富庶人家的子弟,只因战乱和饥荒,沦落到南方逃难。近来几年无以谋生,才集结了这一批难兄难弟,落草为寇。”
“唉!头上有头发,谁愿意做癞痢?昔日梁山一百零八条好汉,若不是走投无路,谁又愿意剑走偏锋?这皆是才精志高之人,生于末世运偏消啊!”
“老主人不愧是一方父母官,所言极是,在下惭愧惭愧!”
“为官者无不为百姓着想,此日众位前来,只愿今后不再他处叨扰百姓,我唯有此求。”
“自当如此,自当如此!”
“我敬几位一杯。”老主人举起酒杯,一干而尽。
“大哥若不嫌弃,请接受小弟二人一拜,此恩此德,来日再报。”
土匪大哥二哥遂连拜三拜。起身,传身后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