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飞檐走壁留下的痕迹。莫非宇文伯父家进了盗贼?”
“还有一种可能,此宅中有练武之人。”
“练武之人,莫非是两个家丁?”
“我看不像,要是会武功,也不至于当别人的家丁。”
“有道理。”
“难道是我母亲……”刚说出母亲二字,士维就不再说话。
“啊!这个以前可没听夫人说过。”
此处定有缘故。
两人在院子里绕了一圈,没再发现其他不寻常之处。
“走,我们再进去屋子看看。”
屋里书桌、茶几、甚至床沿,都布满了厚厚一层灰尘。
一切陈设齐全,并无可疑之处。
公子母亲的一些个人物品,依旧在原地。
打开书桌的抽屉,一本东瀛小说呈现在士维眼前。
“《源氏物语》?”
“这是什么书?”江生不认识日语。
“这是日本的一部宫廷小学,类似我们的《红楼梦》。”
“日本小说,我看过一部《地狱变》。”
“我带走吧!这是母亲最喜欢的东瀛小说。”
二人并未在屋里发现什么奇怪之处。正要离开,江生不小心踢翻了墙脚一个纸盒。
“公子,你看!这是什么?玉米、豌豆、高粱、黑豆、红豆、小麦……还有沙子!”
“这是鸽子吃的食物。”
“也就是说,夫人养着鸽子。”
“这倒从未听母亲提起过。”
“我想这可能是信鸽。”
“信鸽?但是母亲以前给我们写信,从未见她用过信鸽啊?”
“这就是说,夫人养的信鸽不是用来传家书的。”
“这就奇怪了,外婆家也没有听说信鸽一事,而且到东瀛,隔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信鸽不可能飞那么远。”
“此时正好说明夫人尚在人间。”
知道母亲还活着,本该放下一颗心来的士维,不但不欣喜若狂,反而显得心事重重。
“公子,你怎么了?”
“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
“公子,你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
“母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如果有,那么会是什么事情呢?”
“现在还不知道。江生,我们可能要在蓉城待一段时间了。”
“我没事啊,公子。我无牵无挂,有公子在身边就好了。”
“这一次来蓉城,事情恐怕没有母亲失踪那么简单。”
“也就是说,夫人是刻意在回避什么,不然老爷和我们找到他。”
“我想是这样的。”
“那会不会是夫人有什么苦衷或难言之隐,不便言明。”
“可是,我和父亲,都是她最爱的人,也是最爱她的人。这么多年来,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总是知无不尽,尽无不言。”
“我也想我的父母亲,但是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是什么样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否尚在人间。”
“听父亲说,你来到这个家的时候才七岁,那一年我刚满十岁。”
此时此刻,两个人眼里都闪着泪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一种同病相怜、心心相惜的情感,把两颗孤独的心,紧紧地联结在了一起。
“天下孤独的人很多。我觉得,那个姑娘也是其中一个。”
“你说华姑娘吗?”
“是的。在那样一个僻静的住所,只有母亲一人陪伴。”
“公子不是说,那倒是一个好去处,远离颠倒梦想?”
“话虽如此,只是人毕竟是有情感的,也需要彼此情感上的慰籍。”
“我看,她比我们两个孤家寡人好多了,她至少有母亲陪伴在身边。”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华夫人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虽然她为人谦谦有礼,待人接物也很周全。”
“那不正常吗?对于她而言,我们是陌生人,第一次见面,对人设防是应该的。”
“我不是说这个。她对自己的女儿,感觉也是如此。”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她看自己亲生女儿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审视,或者说是监督。”
“而对于我,客气中总带有一种生疏。华姑娘则恰好相反,即使沉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