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淡下来,郭怀玉掏出一根手臂大小的鱼油大蜡,点亮灵火就插在地上,蹲在深深的草丛里,耐心地剥起了“离魂草”的草籽。
他们潘家财雄势大,就连萤烛都比别家的豪横!
只感觉头上的树阴突然一摇,身后便闷声闷气地发出一声惨叫。
郭怀玉吓了一跳,拔起巨烛起身来查看,就见另一个潘家子弟也是莫名其妙地举着烛火惊慌张望,剩下的那个同伴,竟不知跑到了哪里?
这院子占地不小,中间是一座巍峨高大的正殿,左右两旁分列着两排整齐的厢房,一直延伸到大殿的后面。
看样子,这座庭院至少有前后两进,中间的正殿主要用来聚会议事,两旁的厢房才各方同道清修的住所。
这些厢房虽然破败,一排墙壁却没有太多的坍塌。
破烂不堪的门窗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蛛网,显然已经很久没人住过。
郭怀玉二人举着烛火不敢靠近,平白无故的,谁会跑到这里?
他俩连喊几声,空旷的院子寂静的没有回应。
厢房前都是栽种着一排遮阴的古树,二人小心翼翼地边找边走,漫无目的地照了照树上的空洞。
火光之下,树洞里居然堆积着一堆白骨!
二人吓得连番倒退,禁不住惊慌地仰起头来,观察着头顶的树茂。
这棵古树除了枝杈摇曳,干枯的吓人,似乎也没有隐藏着吃人的妖兽。
二人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靠近树洞,惊魂未定着辨认那堆白骨。
那些白骨都是些野兽的残骸,根本就不像有人惨死在里面。
二人顿时一脸释然,郭怀玉转身就要走开,那同伴却忍不住好奇,举着烛火就靠进了脑袋。
“师兄,你来看看!这些妖兽好生奇怪,怎么会困死在这些树洞里?”
郭怀玉回过头来正要催他赶紧找人,就见树洞里突然伸出两只干枯的巨爪,一把就掐住他的脑袋,快的就像打了个雳闪,就把他从头到脚,拽进了树洞。
粗壮的树干只是略微地晃了一晃,树洞里就闷声闷气地发出一声惨叫,甚至没有发生一点挣扎。
郭怀玉本就挫伤了脚腕,没等转身,他就两腿一软、一屁股栽倒,只能踢腾着两脚、连滚带爬着退到一边。
眼见树洞里没了动静,他才感到手上黏糊糊,竟然沾着一指头鲜血!
身后有个树洞,正对着离他不远,两只犹如枯缩枝杈的黑爪悄悄探了出来,就像鬼手一样,慢慢掐向他的脖子。
惊慌中的郭怀玉只是余光一扫,就警觉的爬下脑袋向前翻去。
两只鬼爪猛然一抱,没掐住他的脖子,却从肩到背,给他抓出了两道深深的血槽!
大殿里的众人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的状况!
“古剑宗”俩人举着古剑亮的就像火把,“神泉宗”的弟子手持灵光灯桶,一行人围拢在一起,全都在聚精会神地观看着墙上的壁画!
壁画上大多描绘着一位有道“金尊”,扶危济困,降妖伏魔的故事。
让他们最为迷惑,也是最感兴趣的却是,画中的地貌好像就在临江两岸,标注的地名却与现在大不相同?
有些地方好像离得不远,他们却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就连学识渊博的孙芙蓉也不知道。
再看殿中的三尊彩塑,神台正位是一位高大威猛、厉目钢髯的持剑大修,左手掐住一条青蟒,右脚踩着一只赤虎。
旁边一文一武两个护法,看年纪好像是他的徒弟,一个高举铁砚,一个横握钢鞭,也是一派除魔卫道的威风。
从他们的相貌装束看来,这三人应该是上古元族的形象。
众人却很难判断,这些木像传自何人,这座大殿又建于何时?
自从燕煌堵死江口,进入这里就没了通路。
数千年来,就连三圣殿前的石碑,都被岁月侵蚀的支离破碎,这一方土木,却能在聚灵光罩的保护下遗存至今,在场众人又怎么猜得出它的年代?
王登云早已失去了耐心,眼见这殿中没有斩获,他便迫不及待地转到殿后,刚要推开后院的殿门,就听殿前传来了一阵凄厉的惊叫……
“鬼啊!……,有鬼!有鬼!这里有鬼!……,是树鬼!一定是树鬼!”
王登云吓得一惊,急忙回身绕到殿前,就见郭怀玉失魂落魄的栽进大殿,连滚带爬地扑倒在众人脚下,看着殿外心慌胆丧……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