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的魏青魏司被雷劈了般,惊悚地相互对望:“爷对宁姑娘自称,我,而不是本王!”
众人更加懵逼,包括巫祁宁!
什么庚帖不庚帖,这进展未免有点过快了吧,她承认她是见色起意调戏了他几句,不代表要急哄哄的嫁给他啊!
他还是那个传闻中心狠手辣残酷无情单身一十八年不近任何女色的冷血阎罗王么?
但她确实不是传闻中拈花惹草四处留情的南疆妖女啊,顶多打打嘴炮出言挑衅,她才没巫祁媚那么没底线,谣言误她!
傅斯年确实是极品中的极品,连布菜都做得如此优雅矜贵,从容淡定,仿佛适才语出惊人的不是他一般。
众人,安静如鸡,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耳朵却都悄悄竖了起来。
巫祁宁表情有些恍惚,眼神有些呆愣,她接近他目的不纯。这些年,双亲失踪,南疆被舅舅巫戚把持内里腐败堂姐巫祁媚则在外挑事战乱不断,阿爹阿娘留给她的人手及财富足以让她和阿弟在乱世中自保生存。可她不愿意眼睁睁看着阿娘辛苦构建的南疆被他们毁于一旦。
故而有了开头一幕,巫祁宁尾随巫祁媚来到大夏,破坏巫祁媚的计划,她要力保南疆无兵灾祸乱。
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
没曾想,堂姐的目标居然是她的不知作数还是不做数的未婚夫。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这父女俩惯会巧取豪夺,先是南疆政权兵权,后是她那帅的人神共愤的未婚夫,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傅斯年对待巫祁媚的态度,她甚是满意。阿娘的选男人眼光果然独到,阿爹在南疆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傅斯年嘛,慧眼识绿茶,孺子可教也。
傅斯年好笑的看着呆愣着的巫祁宁,他不知如何跟女娘相处,或许是他的言语过于激进孟浪,但不管如何,既然她来了,既然他喜欢,他就绝不会拱手让与他人,那怕这天下魑魅魍魉危机四伏,他定能护她周全。
巫祁宁强装镇定,她平日里惯是骄横,此刻竟难得露出小女儿家的情态:“腊月初五。不过,阿爹阿娘未寻到,大抵不会置办及笄礼了。”
巫祁宁原本漂亮的双眸顿时有些沮丧,多年了,竟寻不到一丝踪迹,不知双亲是否安好。
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疼,在傅斯年心底翻腾,眉头蹙了蹙,禁不住伸手抚摸了下软乎乎的头顶,好像,妇人就是这般哄娃娃的。嗯,手感不错,软乎乎,暖烘烘,再多摩挲两下。
他的小未婚妻,可可爱爱,任摸任揉,妩媚又乖觉,轻声细语哄道:“别人有的,宁宁也要有,我会给宁宁置办盛大的及笄礼。姨母姨丈,我会安排人去寻找,别担心,眼下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本王的人,本王宠着。
巫祁宁抬起巴掌大的小脸,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眼眸亮晶晶,有许些感动仰慕,是动人的明艳。有人庇护的感觉,真好。
傅斯年内心慢慢灼热起来,喉结微微滚动,待岁末及笄,他便可以将人娶回家宠着。
不多时,有士兵来报,都护府门前,有一婆子带着孙子跪地叩首求王爷救命。
事情透露着古怪,百姓喊冤不去官府衙门,反倒找上冷面煞神焱王,要么这婆孙俩在安南郡求助无门铤而走险见着官大的就拜,要么,就是有高人指点迷津。
事情开始得趣,傅斯年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冷笑。戏台搭好,本王倒要看看谁能唱到最后。随即,又快速敛下阴冷神态,转头温柔对他的小女娘说道:“你先吃,我去看看就回来。”
巫祁宁也瞧出了事态诡异,她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怎么会错过如此机会,她昨晚还在他面前炫耀她消息灵通呢,当下便撒娇道:“年哥哥,宁宁跟你一块去吧,说不定还能帮忙什么忙。”
随即,跟个小尾巴似的,与傅斯年一同前往前厅。
老人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浑浊双眼布满血丝,衣衫褴褛,牵着个同样面色蜡黄,眼神怯生生的小男孩在侍卫带领下颤巍巍走入前厅。
老人家虽说是平常百姓,一见两位衣着华贵天仙下凡般的人物,也知晓是正主来了,便拉着孙子,一同跪倒在傅斯年面前磕头,颤声说道:“求大人为老妪做主。”
傅斯年不疾不徐的在主位上坐下,打量了婆孙一眼,道:“老人家请讲。”
老人家孙氏,是泗水县花溪村村民。老伴已经过世,与儿子儿媳孙子一起生活。儿子身体强壮,在郡里做些杂役,每月都会按时回家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