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外面几只鸟在她身边来回盘旋。捡起颗石头随便扔了过去。
“呸!傻麻雀。”
麻雀:老子是喜鹊。
一阵哀叹,瞬间将两只斗志昂扬的喜鹊给惊走了。
“我苦命的女儿啊!是娘没用,才会让你嫁给霍江那个街痞子。”杜心柔看着自己闺女在和鸟吵架哭得不能自己。
“娘,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
其实她还有话没说,按家世她还配不上人家呢?
林昭无奈地看着她娘,还在哭,已经半个时辰了,难不成她娘真是水做的。
那她就是饭桶做的,林昭其人,长得不错,一张脸讨喜得很,就是饭量大了点,一顿得吃两大海碗。
林昭她爷爷有时候会看她不顺眼,觉得她个姑娘家吃这么多浪费粮食,虽然她吃的多是事实。
她家有片小小的果园,又是丰收之年,一家人过得不错,反正她林昭吃得很饱,可是天不遂人愿,她爹林怀远误踩了捕兽夹,伤口感染,高热不断,眼看要挺不过去了。
镇上那个医术最好的刘大夫说需要人参来吊命,而且普通的人参不行,得是上了年份的。
人参金贵,更何况是上了年份的,不仅贵而且难寻。镇上一家药店有一只五十年份的山参,开价一百五十两。
她们家也只是不愁吃喝,略有存余罢了。之前治伤就花了差不多三十两,根本凑不齐这一百五十两,她爷连棺材本都拿出来了,还是差八十多两,又四处去借,才筹得十几两碎银。
那人参要得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就在她娘急得都快哭哑巴了,她爷急得头发都快白了的时候,媒婆上门了。
开门见山,霍家觉得她八字好,愿意出一百两银子,条件是要把林昭嫁过去,嫁给霍家那个街头混混霍江。
谁家好人舍得把孩子嫁给一个混子呢?
她娘她爷都没说话,最后还是林昭答应了,那个时候太缺钱了。
“昭,听娘的,咱再去找霍家商量商量,娘就算是砸锅卖铁也把那钱给还上。”说着说着杜心柔又开始哭。
林昭摇了摇脑袋,这一百两不仅仅是钱,更是她爹的救命钱。不论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霍家都对他们有恩。
等她娘哭累了,她才说话,“娘,爷爷呢?”
“爹说他去砍几根竹子,编点竹筐卖点钱。”
林昭低着头,以前家里不怎么缺钱,林青山根本不做这些。
她这个爷爷平时嫌她吃得多,但其实对她都挺好的,还经常给她买点小玩意儿。
她看着里屋面色已经逐渐好转的林爹,笑着扬起脸,亲昵地蹭杜心柔的胳膊。
“娘,你得给我准备嫁妆。”
“我苦命的昭啊!”杜心柔眼睛又开始发大水。
林昭:人麻了。
其实她不反感这桩婚事,反正她也是要嫁人的,或早或晚而已。
霍家有钱,她嫁过去也会过得不错,起码能吃得饱。
那个霍江,她赶集的时候远远见过一眼,长得挺好看的,就是有几分凶狠,身姿动作显得他有些痞气。
至于有没有其他问题就再说吧!毕竟她每顿两海碗饭也不是白吃的。
“娘,我去找爷爷!”
杜心柔红着眼点点头,昭昭比她有主意多了。
秀河村不大,村子里人也不多,看见林昭过来都很热情地冲她打招呼,知道她爹的事,都觉得这小姑娘不容易。
王婶给她拿了几个鸡蛋,“好好吃饭,你爹很快就会好的。瞧你都瘦了。”王婶怜惜地握着她的手。
林昭低头,“谢谢王婶。”
说来惭愧,这段时间她虽然伤心,但饭量一点没小,没办法,她不吃饱就会难受,半夜饿得想把碗给啃了。
告别了王婶,林昭快走几步。
她爷好像被人欺负了。
林青山此刻恨不得掐死这嘴里生疮的老东西。他娘的,这老东西和他作对了这么些年,这个时候还不忘来踩一脚。
“听说你家丫头要嫁人了,嫁的还是城里的富户呢!”
林昭跑了过来,站在她爷身前,隐隐有股撑腰的意思。
“是啊是啊!听说凤仙也是呢!”
李老头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狠狠地瞪着这对爷孙。
林青山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看着这李老鬼吃瘪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