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恋脸色一白，满眼的震惊，按照她的记忆里面无惨，这个时候应该跪地求饶，喊着不要杀掉他才对。

“这…不可能！你明明那么怕死！”

漫画中的屑老板特别的怕死，刻画的生动又形象，季恋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又满脸的懊悔。

“难不成是蝴蝶效应……？”

众人皆是不解，不过他们依然不会放弃围剿，身体依旧警惕的绷着。

他们听不懂，不代表无惨听不懂，无惨是在那遗留的手机上看过鬼灭之刃的，也早早就知道了命运，但是并不打算做出改变，只是执意的寻找彼岸花。

“你都知道，为何一开始还要保护我？！”

无惨也顾不得架在脖子上的刀，还有即将迎来的阳光，厉声质问。

如果…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他会变成鬼王的话，那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直接杀死我，为什么！为什么！

“你知道剧情！为什么！为什么！我等了你那么久！”

怒火烧的心脏生疼，原以为，她只是为了什么大义才这样……

等再次抬头看一下季恋时，忽然发现极其的陌生，似乎跟记忆中的人相差甚远，整个鬼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中吐出冰冷的字句。

“无惨，这一世我有新的家人了，我有弟弟，现在你不是我的弟弟。”

少女缓缓走到缘一身边。

季恋冷静下来，没有想到无惨一切都知道，可是从他刚才的话中明显判断出他不是穿越者，而是原来的无惨，只不过知道了一切的剧情，也知道了未来。

“是谁告诉你的？！”

季恋急切的问道。思考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帮无惨，甚至告诉他的这些，现在只可以判断出他的背后有另一个穿越者，并且是敌对的！

无惨望着那张曾经亲切的脸，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变得这样的急切。还记得她说过，她会永远陪着他的。

之前一直坚信着她没有死，守着思念等了七百年，她却不认了。

那张温柔的脸上满是冰冷，眼睛布满了嫌恶。

面对这样的情景，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嘴唇嗫嚅了两下，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不可能会说出姐姐的下落，也绝对不会透露出一丁点信息，她这副样子无非就是想问出来，然后再把最后对自己好的人杀掉。

“杀了我还不够吗？”

心中的绝望难以言喻，从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让一切的一切就犹如迷宫，扑朔迷离，如今什么都通了，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游戏，居然还那么相信她，被耍的团团转。

养……不，季恋，从一开始就不会去选择，只是都想要而已。

想通了一切之后，咬牙切齿的问。

“好玩吗？”

随着最后一句质问出口，阳光已经到来，明明身上正在被灼烧着，那句话却犹如让他掉入了冰窟。

季恋没有回答，她答不出。

“帮了你这个恶魔，那个家伙当然该死啊。”

无惨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没有再继续追问，这种追问是无解的，兴许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带着满腔的酸涩，消散在了阳光下。

………………

回忆。

“不许你们欺负他！”

无惨望的那个逆着阳光的女孩，明明那么瘦弱，却挡在了那些五大三粗的奴仆前。

“再敢做出这些愚蠢的事，就把你们都发卖出去，我去跟爹娘告状！”

季恋是一个得宠的，所以她说出来的话是有可信度的，那些只知道落井下石的仆人，最终被吓退。

女孩转头过来抓起苍白又瘦弱的手，露出了一个极其阳光的笑容，如同朝阳的花朵。

“不怕，坏人被我赶跑了。”

那温暖的声音，就仿佛透过了手，温暖到了全身，之后的日子里她每天都来，渐渐的也放下了戒备，和她一起谈笑风生，白天是养姐，晚上是亲姐姐。

曾经以为能够一直这样过下去。

直到靠近20岁的时候，身体愈发的衰弱，两个姐姐也是轮流来陪，甚至他们在同一天的时间都说出了离别的话，只不过一个直接，一个比较含蓄。

“如果我有一天消失了，那你等等我，我们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

病弱的少年点了点头认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