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丝绸长发从座椅上垂下，女孩用她淡灰色视线扫过书页上的文字。窗外的阳光恰好落在她的指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被风声盖过。

黑蛇从布满爬山虎的窗沿爬过，从角落的窗口爬进女孩的房间。

“缇丝西娜，你在做什么?”纳吉尼很是好奇，这个女孩每天都会干什么。

“太好了，纳吉尼，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意思。”缇丝西娜指着一个单词看着纳吉尼。

“我是条蛇。”纳吉尼爬到书上，尾尖圈出了那个单词，然后摆了摆。

“好吧，或许我应该问问汤姆，他把这本书都读完了。”缇丝西娜摊开手心让黑蛇躺在上面，黑蛇犹豫了一下，爬在她的手心上，她合上书，兴冲冲的去找里德尔。

“汤姆，你在吗？”缇丝西娜敲敲门，没人回应。

或许在别的地方？缇丝西娜想着往楼梯走。

“啊！”叫声从楼梯下响起，有人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缇丝西娜看向那道声音，那孩子捂住自己受伤的腿，大喊大哭。

而她旁边正站着她刚才要找的人。

里德尔本来的幸灾乐祸又阴沉了。

“汤姆，发生什么了？”

“西娜，他刚才自己摔下去了。”里德尔脸上的惊恐又将所有表情代替，就好像替自己辩解。

“汤姆……”缇丝西娜好像从未真正了解他。

缇丝西娜一瞬间的怀疑让里德尔皱起眉头，他一声不吭的走了，顺便让纳吉尼回到他的袖口。

那孩子的哭声吸引了科尔夫人，她赶忙把他抱走了。

缇丝西娜认识他，就在几天前，他只是在餐桌上问她在读什么。她凝视着封面的单词许久也没说出个什么，只是摇摇头说不知道。

正如现在，她不知道里德尔是不是因为这个而把他推下楼。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他推的，她觉得里德尔越来越难读懂了。

科尔夫人必须为那孩子支付医药费，这让孤儿院的食物更少了。那孩子再没回来过，谁也不知道，他是被领养了还是留在了医院里。

缇丝西娜每次看着盘子里的食物，总会愧疚的难以下咽。她很想找里德尔问问，但她总是找不见他。她只能拿着那本书，试图看懂些什么。

她从那些旧报纸上学习，起码有些进步。缇丝西娜终于在那件事的几周后露出第一个微笑。

还没等她看完手上这个故事，敲门声打断了她。

“缇丝西娜，我有事找你。”科尔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缇丝西娜堪堪将书合住，跟在科尔夫人身后。

又走进那杜松子酒味的房间，里德尔正站在那儿，缇丝西娜可以看见他握紧的拳头。

“我叫你来，是想拜托你，让里德尔说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科尔夫人悄声在缇丝西娜耳旁说，然后走向自己房间里的一张木桌子旁。里德尔怨恨的眼神死死盯着她。

缇丝西娜从没干过这种事，她只是后悔那天不应该回应搭话的。

“沃尔顿是个细心的孩子，汤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自己踩空那道楼梯。”科尔夫人审视的眼神投向里德尔。

缇丝西娜担忧的看向里德尔，他的脸上挂着假笑。

“科尔夫人，或许他就是踩空了，这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吧。”里德尔从容不迫的松了松拳头。

“汤姆，你难道不担心那男孩吗？”

“我不认识他。”里德尔冷漠的表情让科尔夫人气愤的几乎要从凳子上站起来了。

“那我问你，你那时候，在哪里？”

“我和西娜在一起看书，你说是吧，西娜?”里德尔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看向缇丝西娜。

科尔夫人的眼睛又到了缇丝西娜身上。

她有些不知所措，如果说了假话，她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伤害了那个叫沃尔顿的孩子。但如果说了实话，汤姆可能会被赶出去，她就再也没有这个朋友了。

“他说的是真的吗，缇丝西娜?”科尔夫人开口说。

“是的，他说的是真的。”缇丝西娜缓缓吐出结果，她宁愿不原谅自己也要原谅她的朋友，汤姆里德尔。

……

他们从科尔夫人的房间走出来，缇丝西娜似乎能看见她沮丧失望的眼神。

里德尔微眯着眼看着女孩儿复杂的表情，不知为何心情大好。

“那女人讨厌我。”里德尔轻飘飘说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