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刮过缇丝西娜的脸颊,他们在无人的沙滩上等着天亮或许打算永远也不回去了。
“汤姆,你冷吗?”缇丝西娜看向里德尔,冷气吹进她的喉间,让她的嗓子有些发痒。
“不冷。”里德尔的眸子沁着冷意,他对于现状很不满。
缇丝西娜偏头看他一眼,随即又扬起微笑,“汤姆,你知道吗?紫罗兰可以带来希望,它是维纳斯用眼泪幻化的。”
那双原本灰色平淡的眼眸似有一丝流光回转,映出他的身影。
一阵暖意从胸腔蔓延到他的指腹。
里德尔讨厌这种心痒痒的感觉,让他想不明白,也弄不清。他偏过头不去看她。
一大片紫罗兰被风刮起,花浪推涌,发出沙沙的响声,连着大海的水花,一起淹没在静谧的夜里。
直到月亮几乎看不见影子,里德尔才内心挣扎着回孤儿院。
正如缇丝西娜担心的一样,艾米和丹尼斯将所有事告诉了科尔夫人。
她严厉粗暴地警告缇丝西娜和里德尔不能再使用那些恶毒的东西。
科尔夫人在此之后再也不让他们出游了,日子过得很平淡。
缇丝西娜有时也会希冀地看向科尔夫人,期盼她能像往常一样给她回应微笑。但并没有,科尔夫人可能再也不会相信她了。
很快就是三月份,缇丝西娜倒是清楚地记得她的生日,因为每过一次生日,她都会大睡一觉。
缇丝西娜每天都会找里德尔和纳吉尼,然后再寄一封信给切菲兹,她也不知道会送到哪,她只能去找科尔夫人帮忙,尽管科尔夫人不信任她,但还是会收好信。
她会在草坪的哪个角落看着蚂蚁沿着墙壁和栏杆爬出去,爬进来。有时会躺在树荫下呆看着天什么都不干。
三月二十二这天,下起了春雨,淅淅沥沥的雨滴挂在窗上。
黑色发丝杂乱的压在女孩的脑后,女孩舒展地躺在床上,看起来还没睡醒。
直到深夜,春雨停下它的余韵,女孩依旧维持着这个样子。
房门突然被被敲响,房间内久久没有回应。外面的人似乎有些焦急,暴躁的敲打着木门。
缇丝西娜忘了告诉他们,自己这天是醒不来的。
过了一会儿,房门终于安静下来了,人群走开了。
夜更深了,一条黑蛇从门缝钻进,打开了房门。
里德尔皱着眉,提着油灯走向缇丝西娜旁边。他把手指放在她的鼻子下,还有呼吸。一瞬间的紧绷终于放松下来。
她不能死,起码不是今天。
他叫了声她的名字,没有回应。
里德尔慢慢靠近她的脸,掀开她的眼皮,没有装睡。
他站起身,突然阴沉的盯着床上的人,如果她一直睡下去呢?又要变回一个人了吗?像他那个下贱的母亲一样,抛下他然后死掉吗?!
他的眼神暗了暗,不知想起哪里的故事,亲吻一个被诅咒的睡美人,诅咒就能解除。
他并不相信这个故事。
但试试不是什么坏事,里德尔看着女孩的唇,脑海浮现出这个想法。
不知为何,那种心痒的感觉又涌现了。
他俯身注视着这张脸,又密又长的睫毛在油灯下投出阴影,微红的脸颊展示着她的健康。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沙滩上她笑意盈盈地说紫罗兰可以带来希望,让他想要毁掉……
他慢慢靠近她,他的唇印在她的唇上,又快速地离开。
缇丝西娜并没有醒,走廊里的钟发出滴答滴答声。
里德尔几乎是恼怒的捶向桌子,又不甘心的重新吻上她。
秒针还在不停转动,直到走到十二点,停顿一秒后。
里德尔察觉到她要醒了,立刻站起身,看向她。
“汤姆,你找我玩吗?”缇丝西娜揉了揉眼,看向站在他旁边的里德尔,丝毫没察觉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里德尔皱着眉头,他既希望她知道又不想让她知道。
“抱歉,汤姆,我忘了告诉你,三月二十二日,我不会醒来。”缇丝西娜有些内疚。
“所以,你醒来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今天是三月二十三!”里德尔不知为何,心好像被浆糊抹了,又重又闷。
他没好气地摔门而出,就像个被夺走所有功劳的孩子一样。
缇丝西娜茫然的看着他走出房间,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觉得三月份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