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大晌午。
秀琴还在厨房烧着菜,锅里头是一把菜叶子加上切好的猪肉,将水淋过一圈,便盖起了个锅盖,走到客厅坐到了木椅上,等着菜自然焖熟。
这是乡里特有的家常菜,一锅熟。
老两口这么吃了十来年倒没觉得什么,就是苦了洛书穿越过来养刁的嘴,这两顿说是吃些好的,结果吃的却是带毛的五花跟一口下去还有血吱出来的鸭肉。
还没等开饭的功夫,洛书便找了个借口出了门,丢下一句:
“今个不在家吃了,有朋友约我出去玩。”
出了客厅的秀琴用衬衫擦了遍手里的油污,拍了下老张的大腿,跟在旁边说着:
“老头子,有没有觉得俺们家的书子最近变了不少。”
“怎讲?”
“哎哟,亏他还是你的种呢?这你都看不出来?连说话语气都变了,以前特闹腾的小孩,今个跟城里回来的人一个模样,文绉绉的。”
旁边的老张听了一愣,回想了一阵,才点头说道:
“是比以前要稳重一些,不过现在的小毛孩长大了不就这样嘛,可能是前段日子跟他爸去城里玩了几天,随了点性子回来吧。”
“哪是这样?就孩子他爸那德性俺还不了解吗?12岁还尿床,就在外头能装点,一回家那还不是猴子进了山?放在以前,这高中的大事估计能让这小子兴奋个十天半个月。可这两天下来,跟个没事人一样,不知道还以为是别个人高中了。”
秀琴说到这突然停了一下,眼睛瞅了瞅外头,凑近张烨那头悄咪咪的说道:
“你说,该不会是考中了秀才就中邪了吧?”
那张烨听了也是吓了一跳,神情严肃的说道:
“这可别瞎说,哪有什么依据?”
“这可不是俺们凭空瞎说的,这是刘婶跟我说的,她说啊,这人啊,要莫名其妙拿了功名利禄就会中邪,我觉得这事说不准还真落咱家头上了。”
老张顿时皱起了眉头,放下了手中的彩票攻略,跟上一句:
“就是村西的那个刘婶?你咋跟她一块搭话的?”
刘婶人送外号神婆,这称号倒不是空穴来风。
前些年的时候,村头王叔中了个一万的彩票,这开头是,打城里领了钱后,就一直搁着村里那条道跑,从村头跑到村尾这路估摸着有个几十遍,边跑边喊着:“中了!中了!”跑累了就丢一件衣服,又没几分钟起来继续跑。
到最后,村里的人在刘婶家附近发现了他,村民只见王叔赤身裸体的躺在井口旁,脑袋已经被泼了盆狗血。
正当几人想按着王叔送去附近的医院,这家伙竟然莫名其妙的醒了过来,带着脸懵逼的眼神看着围观的众人,几声询问下才知道自己先前的情况,大概是患了妖邪。
而狗血刘婶为了救自己下的药方子,几声感恩戴德下,这件事算过了去,也是神婆的名声就这时响了起来。
秀琴跟着讲解了一遍上午的过程,事情的起因是,自个跟刘婶炫耀自家孙子的出息的。聊着的时候又聊到了自家孙子前后的变化,刘婶断言道自家那小子八成是中了邪,听到这话回家后就开始心神不宁了,趁着烧菜的功夫,准备跟老头子商量个所以然出来。
老两口虽说是生了三个,但却就这么个宝贝孙子,从这孩子一出生,就已经开始对洛书的人生进行了规划,吃饭,长大,结婚,生子,入棺材。
可这几天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打破了秀琴所有规划,这洛书可是要到城里去几年的,先不说洛书以后会不会迷恋城里的生活不回来了,万一又中个邪什么的,那他们老张家可要绝后了。
作为家庭的主心骨老张当机立断,把下午的安排说了出来:
“你下午带着篮鸡蛋,去找刘婶支支招,咱去翻翻卦书,面相,看看有无破解之法。”
话像是道上官派出命令一样,让老两口的面色坚毅了不少,到底是知道现在手头有多大的担子了。
...
洛书冲着篝火撒了泡尿,完事后还不忘把一边的鱼骨头给丢回了河边。
“这年头的鱼还算是鲜,可惜的是没调味料,刺也多,没闲功夫还真不好吃一顿。”
抹了把嘴巴上的鱼油,洛书便计划起自个下午的行程。
先前想来这山沟沟的地方找找有没有一些值钱的野味,毕竟大多数的穿越文都是靠这个发家致富的,结果自个在山沟那转了一个上午,别说一些能吃的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