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袭黑衣的薛正开口道:
“启禀殿下,仵作一家人全部都在这间院子里。”
“嗯。”借着星光打量了一下院落的轮廓,李安志轻声赞叹道:
“哟,还挺大。”
“看来,仵作这职位的油水也不少嘛。”
“就凭此一点。”
“等下怎么处置他,都不冤... ... ..。”
刚一来到仵作的家宅附近,李安志一眼便看出。
此间宅院以一个正常仵作的收入,至少要不吃不喝上百年,才可能修得起。
作为王朝的特使,常年奔波于天下各国。
李安志,对天下的民生,虽然不能说是了如指掌吧。
但是,掌握个十之七八还是有的。
李安志下令道:
“去,把门打开。”
“把这一家的活口,全部带到屋中内堂。”
“遵命!”几名扈从答应一声,纵身一跃便翻进了宅院。
片刻后便有一名扈从,从内将院门打开了。
留下两人警戒,李安志带着其余人等,快速走去了内堂。
很快仵作一家子,就被五花大绑送进了内堂中。
看其穿着,这一家人估计是已经入睡了。
应该是从床上拎起来的。
这院子里,说是住着一家人,其实也就父子俩。
据薛正打听到的消息,仵作本人前些年丧妻,一直未能续弦。
其子,老大不小了,也未有妻室。
原因无他,因为无论哪个朝代,只要是跟尸体搭边的。
都会被视为不祥和晦气,而仵作更是终生都与其打交道。
因此,出生于仵作家庭的,绝大部分都很难正常娶妻。
因为,基本就没有良人愿嫁的。
再加上,其成年之后,就嗜赌成性,家中的余钱也被败得一干二净。
哪怕是想去买、去赎一个,也是有心无力。
至于这院子,据说还是早年间,其子年幼时修葺的。
... ... ... 。
就在李安志审视着,不停挣扎的两人时。
一个扈从抓着三只鸡、和一条被打晕了狗,进入了内堂中。
顿时,内堂中紧张的气氛被彻底打破。
此人名叫铁头,正是白天在酒肆里,要去缉拿掌柜的那人。
将手中的鸡、狗丢下,铁头转身便往外走。
李安志扶额,他大致已经猜到了铁头的想法。
不过,李安志还是问道:“铁头,你要去干嘛?”
“抓老鼠。”只听铁头瓮声瓮气地说道:
“公子你不是说,要把这一家的活口,全部带到这内堂吗?”
“刚刚,俺在抓鸡的时候,还看见了几只老鼠。”
“俺这就去把它们抓来... ... ..。”
闻言,李安志没好气的道:“那厨房里面应该有蟑螂,你是不是打算一起抓来?”
“对哦,谢谢公子提醒。”铁头认真地点点头,说道:
“等俺把老鼠抓完,马上就去厨房抓蟑螂。”
这回答,差点就把李安志给整不会了。
当即,站一旁的庚有贵,直接走到铁头的跟前。
在铁头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说道:
“你个憨子,咱们公子的意思是,让你们把这宅院里的人,全部抓起来。”
“不是让你去捉耗子。”
说罢,庚有贵又在铁头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两下。
见状,李安志苦笑一声,说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
“怪我。”
“怪我没说清。”
这时,铁头也知道自己又把殿下的意思给理解错了。
羞愧地低下了头,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迟处了几息。
铁头指了指被自己丢在地上的鸡、狗,小声地问道:
“公子,那这些怎么办,要俺送回去吗?”
“抓都抓了,还送回去干嘛。”李安志摇头道:
“赏你了,等下带回去打牙祭吧。”
“谢,公子。”铁头一脸憨笑。
老实说,李安志还挺喜欢这个属下的。
因为这种比较憨直的人,更加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