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赏的东西,四妹妹说送就送了,当真大方。”
“三姑娘,您瞧是姑娘送给奴婢的吧!”莹珠笑道。
薛凝面色忽冷,“你,在这里跪着,替我数清楚池子里有多少蛞斗。”
“啊这......”莹珠这才意识到自己惹怒了三姑娘,“求三姑娘恕罪!奴婢知错了!”
薛凝往正屋去了。
薛婉、握瑜连忙烧水沏茶。
“三姐姐和墨痕姐姐、碧砚姐姐是来看我调香的吧,姐姐们且随我来。”待她们用完茶水,薛婉将她们引去调香室。
不大的一间下人房里,竟密密麻麻摆了一排排的小瓷瓶,每只小瓷瓶上贴着签子,用漂亮的蝇头小楷写着名目。
薛婉一进入调香室便忙起来,一边研磨,一边不好意思道:“原药粉和脂粉都配好了,但意外失了一大半,只剩一点,不好意思送去。”
她们当然知道是什么“意外”,心中恨不得将那什么莹珠狠狠训一顿。
薛婉从案下的格子里取出一只紫色的瓷瓶,声音忽然放低了,似防备着什么。“三姐姐这是我新研制的脂粉。”
锦绣接过来,打开后给薛凝瞧。
“三姐姐别瞧它是紫色的就以为它不好。殊不知,带颜色的妆粉比寻常白色的妆粉更显白嫩好气色呢,若有时没睡好,或生了病脸色不好,只需绿豆大小,便能使肌肤白皙细腻呢。”
“姐姐不信吗?麻烦锦绣姐姐试一试吧。”
锦绣很愿意,她用过许多四姑娘送的胭脂妆粉,十分信任。
薛婉便取出一小点儿,用两根手指拍开半张脸,顿时白嫩又细腻,与另半张脸形成强烈对比。
“真好看!”墨痕、碧砚止不住夸赞。
薛凝被狠狠惊艳了。方才莹珠的脸已经让她感到很惊讶了,锦绣脸上的对比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好看吧,我给它起了个名字:玉颜紫香脂。取了春天的紫牡丹花蕊、夏天的紫荷花蕊、秋天的紫菊、冬天的紫梅花蕊的香,又提了蔷薇芙蓉的精油,如此又香又润,比以前的脂粉细不说,还能滋养肌肤呢。”
墨痕、碧砚闻言,惊讶道:“这可得费不少时间与精力吧?”
薛婉笑而不语。
薛凝心中感叹,多好的玉颜紫香脂啊,可惜只有这么一小瓶,而那轻狂的丫鬟那里有一大罐呢。
薛婉愈加提防地取出另一只绿色的瓷瓶来,“这是另一种,叫绿雪含芳脂,姐姐试了,绝不会失望。”
这时廊下传来林姨娘的声音:“死丫头在哪儿呢?”
薛婉一抖,连将绿雪含芳脂塞到锦绣手中,紧张地回话:“姨娘,我在这儿呢。”
“我记得你还有一根镶金的簪子,快拿出来!”
“姨娘记错了吧,我哪有什么簪子?”薛婉答着,同时将半包药粉找了出来。
“快找出来给我,耽误你老娘发财,仔细你的皮!”
“啊是!”
紧张的气氛搞得薛凝一行也紧张起来,同时愤怒不止。
一个跟着姑娘住的姨娘,竟然摆起主子的款儿,还用姑娘的月钱去赌钱!
薛婉打开纸包,闻了闻,“是了,是大哥哥的药粉。”
“姑娘为何藏起来?”墨痕问完,自己心中也有了答案。
“而今只有这点儿了。”薛婉歉疚道:“墨痕姐姐、碧砚姐姐再等等吧。”
“我叫你来找!”脚步声越来越近,调香房的门一下子打开了。
站在门后的薛婉被撞,扑倒在地,药粉也洒了一地。
“死丫头,你老子娘的话也不听了是吧,磨蹭什么!”林姨娘咒骂着进门,忽然脸色不得不和缓下来。
“哟,三姑娘怎么来了?墨痕、碧砚也在。”
薛凝被林姨娘吓到,匆匆出去了。
墨痕、碧砚脸色大变,将薛婉扶出去,安置好她后,愤而离去。
林姨娘连忙追去,却见莹珠在日头底下晒着,对着醉桃池絮絮叨叨。
当晚,云澜来人将林姨娘、莹珠带走。
叫了个人牙子,连夜卖了莹珠。林姨娘被骂了一顿,打了十几个板子,回来将气撒在薛婉身上,身上痛暂时没法子打她。自此,倒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这些日子,薛府通房被掳到天香楼换的消息成功市井谈资,薛家姑娘的名声得到拯救,官媒渐渐踏破门槛。
薛婉身子好些了,整日待在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