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太太,英姑娘回来了,白夫人和怀大爷请去吃饭呢!”
薛英回门,西府办宴,白氏打发人来东府请过去吃饭。
薛相与薛老太太身子不好,各自休养着,自然去不了。冯氏便打算领着薛驰、薛凝去。
薛驰未完全习惯身份的变化,不想去。薛凝心情低落,亦不想动。
“陆相与你们父亲是同僚至交,薛府怠慢不得,少不得去撑撑场面,可你们父亲病了,你们便该亲自替你们父亲去解释。”
又对薛驰道:“陆家大郎与你交好,你去了未必不自在,就当叙旧。”
“凝儿也去和你英姐姐说说姊妹间的话,你英姐姐嫁到陆丞相府便不同了,你与她交好,将来于我们东府,你......宋家也有好处。”
“娘......”薛凝娇嗔,垂下微微发红的脸。
母子三人领着一大群丫鬟婆子,又带上些礼物去了西府。
“婶子来了!”潘氏过来引他们去坐。
西府热闹非凡,陆府的下人将流水一般的回门礼送来,摆在廊下,整整一墙。
“婆母说都是一家人,不必分男席女席了,就在暖厅里摆饭。婆母在湖心亭上,与我们姑娘煮茶说话,县主也在呢,婶子和凝姑娘也去吧。”
“也好。”
潘氏便领着冯氏与薛凝去,将跟着的薛驰一推,大笑道:“我们女人说话玩儿,驰兄弟跟去做什么?”
原来薛驰忧心惴惴,根本没听潘氏说什么,只是跟着冯氏走。
又唤来一个叫莺儿的丫鬟,“带驰兄弟去西大门,妹夫看着人下东西呢,驰兄弟去和妹夫说说话吧!”
“是,大奶奶。”
行至湖心亭,远远听见亭中欢笑。
“婶婶和凝妹妹来了!”薛英一身贵妇人的打扮,迎冯氏母女到亭中坐下,又奉上才煮的香茶。
冯氏诧异,笑道:“英丫头出嫁了,人活泼了不少,脸上笑也多了。”
薛凝亦奇怪,这哪是婚姻不幸的女子该有的表现。
白氏拉薛英坐下,宠溺道:“正是呢,还好老太太和嫂子替她谋划,否则凭我就是做梦也找不到这样好的女婿!”
立在亭边的嬷嬷传报:“陆侍郎和驰哥儿来了!”
陆侍郎?
陆侍郎不是陆相的二公子么,怎么会?
只见一个俊美的公子翩翩而来,一袭墨绿锦鲤袍衬得整个人文雅脱俗,从容优雅地向冯氏、白氏两位长辈行礼。
这哪是陆相那臭名昭著的大公子陆光,而是上一年的榜眼、才升了三品中书侍郎的二公子陆誉!
冯氏没想到,薛凝没想到,被潘氏打发去和英妹夫说话的薛驰更没想到,此刻更显拘谨,呆呆立在亭边,与温润从容的陆誉简直云泥之别。
“怎么是......”冯氏笑道:“我以为要娶英丫头的是陆大郎,没想到是二郎。”
“送来的庚帖就是二郎的生辰八字,嫂子也看过。”白氏一高兴忘了之前的小心翼翼,“可是近来给凝丫头选人,忙忘了不成?”
冯氏强笑。
“夫人的手如何这般冰凉。”陆誉从丫鬟那里取来厚绒披风亲自给薛英系上。动作温柔又坦荡,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塞给薛英一只手炉,低下身子,给暖炉添炭。“雪后比下雪更冷,岳母大人与婶子聊得高兴,也别忘了叫人添炭。”
白氏笑得合不拢嘴,“贤婿体贴,我也沾了女儿的光了!”
“娘......”薛英羞涩一笑,垂下脸去。
薛凝面上笑着,心中一阵苦涩,这样好的姻缘本该是她的。冯氏握着她的手,无声安慰着。
聊了一小会子,薛英陆誉夫妇起身,说要去东府看看老太太和薛相,便带着礼物去了。
冯氏不禁感叹:“陆家二哥儿真会办事。”
白氏便又开始感谢冯氏,“都是嫂子做的好媒,将这样好的婚事让给我们英儿。如今她过得好,夫妻恩爱和睦,我便放心了。”
薛凝的笑容渐渐暗淡。
潘氏瞥了周围,才调笑道:“听说凝姑娘的事有了眉目,是哪家的公子来着?”
只是两个孩子有意,还未过长辈们的明面,冯氏虽很想说出来,为凝儿扳回点面子,但想到怀哥儿媳妇是个嘴大的,怕说出来对凝儿不好,故犹豫着。
“是明宣侯府宋大公子。”薛婉接话,清软的声音带着少女的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