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往旁边退坐,不防冷香袭来,天旋地转间,她被扑倒在锦被上,白猫喵呜一声跳下她膝盖。
温辞单手撑在薛婉耳边,另一只手还紧紧抓着她的手,“来不及了。”
薛婉红着一张脸,瞪圆了眼。他的脸好似工笔精心勾勒而出,凤眼含水,一张脸除了黑白就是唇色,似画里描绘的谪仙。
轻敛睫羽,缓缓逼近。
薛婉心跳如鼓,不自觉握紧了手掌。
温辞极尽克制,在她眉心轻轻一啄,妖眸幽幽,笑意浅浅:“婉婉得罪了。”
眉心灼热,他的发垂落到她脸颊上,又是一痒,很快全身都痒了起来,她轻唤:“大人......”
正起身的温辞“嗯?”了一声,一双柔软的手毫无预兆地搭上他的脖颈。
似乎就此打开了他欲望的闸门,他只往那柔软红嫩的唇瓣而去,品尝、探入、纠缠、索取......攻城掠地。
薛婉脑中一片空白,过于狂热的热情让她不自觉闭上眼,去感受,去迎合。
她曾以为温辞这般温润如玉的君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温柔至极的,可这时候的他狂热、霸道得似换了个人。
薛婉不得不狠心一咬,方得空逃脱出来,扯来锦被盖住头。“夜深了,大人该走了!”
温辞擦去唇上的血珠,心情大好,“我又唐突了,婉婉今晚好生歇息,勿气坏了身子。”
待他走出拔步床,薛婉放下帐钩,柔声道:“我没有生大人的气。”
“懂得节制方得长久。”
温辞按捺住内心狂喜:“婉婉说的是。”
翌日朝堂上,御史大夫谏请了一个月的事假,要回老家处理族中之事,朝中监察一事暂由宋中书令与邓太师负责。
康安传来消息时,薛婉正在院中与康宁一同将晒干的秋花、秋草收好。
芍药一边走来,一边抹眼泪。
“这是怎么了?”薛婉擦了一把,“可是和握瑜抢柿饼吃没抢到?”
“奴婢的两个姐姐去徽城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徽城正是河东最大的城市。
芍药担心不已:“河东饥荒才过去,她们去干嘛呀?还走得那样急,见我一面再走都不能够!”
薛婉望着河东的方向,目光渐渐渺然。
是日,薛婉抱着白猫看了一下午的书,肚子叫了,起身却见窗外天色已暗淡。
“握瑜,你去看看晚饭摆了没有。”
“哎!”
温辞下朝未归,康安说大人办完了事便回来。她的胃口被温辞一顿顿养刁了,以至于厨房送来的丰盛午饭,她吃着味同嚼蜡,几筷子便罢了。
握瑜很快回来,带来一盘少得可怜的糕点,“厨房没备县主的晚饭,只把大人今天做的桂花糕热了热。”
薛婉狐疑,接过桂花糕来,咬了一口。
芍药来了,“今日中秋,外面好热闹,大人在中门外等着县主呢!”
“啊?”薛婉惊道,“等我?大人不进来等我做什么?”
丫鬟端来衣裳与帏帽,握瑜、芍药给薛婉换上。
淡淡萝紫长裙外系粉白的披风,素簪挽单髻,长发垂散,很是低调素净的打扮,却有一番素面冰肌、清风玉骨的意蕴。
“县主真好看!”这么朴素平常的衣裙穿在县主身上华贵了许多。
薛婉戴上帏帽,握瑜、芍药扶她出去。
温辞果然等在中门外,换了官服的他着一袭月白的袍,简简单单以玉冠束发,玉面妖眸挂着浅浅笑意。
见了薛婉先将一只兔子花灯放到她手中,又自然而然地牵起她另一只手。“我回来时路上买的,婉婉可喜欢?”
薛婉点头,何止是喜欢,简直爱不释手。
“大人才回来吗?”
温辞过高,她偏头仰面问他时帏帽滑下,他顺手给她扶好,“嗯,今日事多。”
二人牵着手,边聊边出了府门。
“婉婉饿了吧?”
“才吃了桂花糕,不饿。”
“早上的桂花糕?”温辞拧眉,自责道:“是我回来晚了。”
“州桥有夜市,先带婉婉去吃点东西,再去长街赏桂、猜灯谜、看花灯。”
“好。”
二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温辞漂亮卓然,神仙似的人儿引得街上的女子频频侧目。
未到州桥,馋涎香气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