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娜面无表情地将一袋水果放在八借床边,对我淡淡说了句:“天方,我和你说个事!”
此情此景,八借恨不得打个地缝钻进去,好在这时有个护士走了进来,要给八借再打一剂狂犬疫苗,让他避免了一场尴尬。
我左手插兜,右手做了一个借一步说话的手势。
昨天尤娜气鼓鼓离开医院,那副头也不回的倔劲历历在目,我没想到她今天会来医院。
合上病房门,我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瞥了一眼空旷的窗外:“现在可以说了吧?”
尤娜绷着个脸,不苟言笑,十足的冰山美人。
“目前抓捕送到你家狗场里的流浪狗已经检测过了,其中超过一半都感染了血绒花这种菌体,你的朋友八借感染的就是这种菌体,他属于二代宿主。”
超过一半,是个很大的感染比例,听到这个检测结果,我头皮发麻,右手不受控制地挠了挠头发。
尤娜已然说出了流浪狗体内检测出的东西叫血绒花,说明她的实力远胜县医院!
“菌体基因测序了吗?”
其实我都多此一问,因为流浪狗体内出现的特殊菌体,极大概率是尤娜父亲的杰作,流浪狗是第一代宿主,已知的第二代宿主是被流浪狗咬过三回的八借,说明菌体是被人为唤醒,亦或是实验室创造出来的东西。
不论是人为唤醒还是人类实验室合成的菌体,尤娜父亲都是始作俑者,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如果速度快,下午能出结果。目前只知道这个菌体叫血绒花。”
能在一夜之间对几百只流浪狗进行快速检测,这份效率和统筹能力,要么有庞大的资金作支持,要么肯定有强大的后盾支撑,以我县防疫站的水平,根本没有如此令人咋舌的办事效率。
“血绒花?”
一个名字虽然听起来很美,但破坏力让人感到可怕的微生物。
我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不过却很难与美丽的花卉雪绒花联系到一起。
这个菌体既然叫血绒花,大概是其形状如绒花,颜色鲜艳如血,只是这个菌体我从未听说过,今天算是小刀划麻袋,开了眼了!
尤娜目光柔和地看向我,似乎在揣摩我的心思。
小时候看《倚天屠龙记》,里面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一句话便是: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说谎。
现在再审视尤娜人畜无害的俏丽脸蛋,让人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准确来说,她的出现与这方小城十分突兀,显得格格不入。
“这东西太诡异,溯源应该是个很大的难题,我很为自己的家人感到担心!”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想看尤娜如何回答,菌体溯源这种事以人类目前的科学水平,只是时间问题。
我自知自己是个脸上藏不住心事的人,但尤娜也并非老辣到喜怒不形于色,因此她在观察我的同时,其实也暴露了她的心思。
只能说这个女人城府或许很深,但还无法冠以“老道”二字。
“叔叔阿姨和村里人的安全你不用担心,那些检测过的流浪狗我也已经全部焚烧,有关血绒花菌体的寄生问题,出现在二代宿主身上,破坏力会削弱很多,基本上不会出现三代宿主。”
我不相信尤娜能够这么快了解到如此多的信息,她获取讯息的速度快得亳不合理,一些看似有序递进的过程,实则是像是有意抛饵,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现在对面前这个漂亮女人有了一种本能的忌惮,只是我想不通她当初为何会找到我?
这是我最想不通的问题。
护士给八借打完针,我的眼神不自觉瞥向八借的病房:“这种菌体侵入人体,有没有行之有效的治疗办法?”
作为同学挚友,八借现在的状况我很担心,血绒花菌体毕竟侵害人体,如果他能少遭罪,我心里也好过些。
尤娜面色为难,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歉意:“目前根除的办法没有,至少我不认为世界范围内有解决的办法。”
这句话暴露了尤娜已经知道血绒花菌体属于什么类型的有害微生物,她现在掌握的信息,远远超过我,以及为八借诊断病情的医生。
尤娜见我不说话,刻意将目光移向窗外陷入沉思,她淡淡问:“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笃定,血绒花菌体在世界范围内都没有根除的办法?”
我冷冷一笑,觉得这个女人在故意吊我的胃口:“你想说,自然会说……”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