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灵点头道:“那牛头山乃是往蜀中去了,路途遥远不说,只怕那宋军也不会让咱们过去啊。”
“那吴玠是个仁慈之人,哪怕不敢开关门放百姓进去,他也会想办法让百姓不至于饿死的。”柴进缓缓说道:“要不你们就往北去萧关,看那大贪官赵哲会不会让你们进凤翔府?”
马灵连连摇头道:“那还是算了,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还是去找那吴玠靠谱一点。以前咱们在江南不是还放了他两回嘛,能让圣上您如此看中的人,定不是个了不得的汉子……”
柴进和李助等人又和他嘱咐几句,便催促他连夜上路。
……
潼关暂时并未暴露,故而也没有什么事发生,大军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加固营寨,因为从东往西是个窄口,易守难攻,可是从关中过来却完全不一样。所以柴进必须在最快的时间把这四周加固,也不至于将来田虎发现以后与他野战。反正自己有个营寨依靠,可比什么都没有要强上太多。
马灵领了柴进的军令不敢拖延,和竺敬
等人行了一路,便自己先打马赶往史家村。
待寻得时迁把事情和他说知,时迁连忙招呼道:“快快快,多烙几张饼藏起来,免得到时候饿肚子。”
马灵一听甚觉有理,不禁打趣道:“还是和偷人一起吃不了亏啊。”
“到了那流民堆里,我除了能去偷几只跳蚤,怕是什么都摸不到了。”时迁有些担忧的道:“当年文仲容兄弟从河东领着难民去山东,最后都熬成什么样了?我这皮包骨头的,可千万不能饿死在路上。”
“京兆府的人都饿死了,你鼓上蚤也饿不死。”马灵笑骂道:“你去哪里找不到东西?到时候千万给我留着点……”
旁边一群哨探营士卒也是搭腔道:“时迁哥哥,也莫忘了小弟。”
一群人笑笑闹闹的在村坊里待了一天,直到第二日上午才动身往东边去,因为到了地头正好是晚上。唯一让几人舍不得的是,这几匹马又得便宜田虎了。
马灵和士卒已经混进了流民群里,而时迁却还有一件事情要干,他熟门熟路的到了万年县东边的营帐。现在邬梨领着几千精锐离了营,这里也显得空旷了许多。
时迁摸到房学度的帐外只看见了一个熟人,不禁逗趣一般的学了几声蛤蟆叫。
那曾全也甚是精细之人,这大冬天的哪里会有这玩意,哪怕真有应当也被自己人给烤了吃了。
等走到近前一看是时迁,连忙把他领进帅帐,自己又到外头去守着。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房学度一见面就感叹道:“不知贵国大军可曾拿下潼关?”
时迁一边从怀中拿出信件,一边打趣道:“我家圣上甚是仰慕房太尉,如今咱们已经是一伙的了,哪里还能说什么贵国贵国的。到时候您当了大相公,可要多多照看小弟啊……”
房学度只是微微一笑没有接话,等打开柴进的书信看完,他是又惊又喜。
连忙回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封书信,又把曾全叫进来嘱咐道:“再跑一趟。”
曾全自然知道这是要去寻安士荣,连忙把信贴身收好,领命而去。
“若是乔冽道长已经得了河中府,完颜老贼便无处可去了。”房学度小声说道:“那这些百姓就交给诸位好汉了。”
时迁点头道:“我们自会尽力,能活一个是一个吧。”
房学度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哪怕百姓在故意引导之下,偷偷离了京兆府,可还是会有很多人被金人胁迫带着走。
“这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房学度一夜没睡,等天一亮,便又离营进了长安城。他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现在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与田虎一刀两断,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按柴进的嘱托去做事。
“房爱卿,来寻本王是有何事?”
“大王容禀。”房学度躬身道:“金人迟迟不将粮草给咱们,还需请大王派人去催促催促放好啊。您能利用他们,完颜老贼又何尝不是想利用我们呢?”
田虎点头道:“此事本王已经交给二大王权权处置,昨天他回来说金人已经进了富平县,而那武功县中还有很多粮草,答应等他们撤往河中府便全都给咱们。”
“他们是走了,可咱们怎么办?”房学度说道:“柴进来势汹汹,万一到时候他不让完颜活女从隆德府出兵牵制,那咱们不是被他给害死了?”
田虎闻言不觉心头一惊,他现在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