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湖市

“妈，您到哪了？”

“隔壁屋子装修声好大啊，您听得到嘛？”

陈如将外放的手机放于洗漱台上，自己正对着镜子仔细的刮胡子。

期间他看了眼隔壁的方向，面露不悦。

“妈听得到，妈现在开始转机了，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青湖市机场了。”

陈如原本由于近期睡眠不足所造成的疲惫，在听到母亲的回答后，一扫而空。

连刮胡子的速度都不自觉的快了许多。

“嘶...”

“怎么了？儿子。”

电话中的母亲听到陈如有些发痛的声音，急切问道。

“没什么，妈，就是刮胡子刮破了。”

陈如感觉自己的下巴有些痛的离谱，在镜中仔细观察伤口处。

“那就行，妈已经登机了，先挂电话了。”

可那痛感却越来越强，陈如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回应道。

“好的，妈，我马上就过去接您。”

听到母亲那边挂了电话，陈如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手机。

然而他的余光却瞟见，

镜子中的自己还在仔细地观察着下巴处的伤口。

瞬间，一股冷意直冲陈如的脑袋，他的双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脑袋宛如有千万根针刺连续扎入。

房间中原本嘈杂的声音在此刻戛然而止，只留下了陈如砰砰加速的心跳声。

心跳声在不断地放大，犹如身体有重锤砸击。

剧烈的头痛、轰鸣的心跳以及诡异的镜中人让陈如头皮发麻、浑身僵硬。

与此同时，镜中的自己似乎察觉到被发现了。

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向着陈如诡异一笑。

陈如只觉得脑袋的剧痛、疯狂的心跳在此刻到达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值。

双眼一黑，在厕所中晕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陈如惊醒过来，猛然起身，四处张望。

让陈如惊恐的镜中人并没有出现，只有母亲蹲在自己身旁，泪水浸湿了衣领。

......

那日起，陈如再没有见过那诡异的镜中人，只是他的头痛开始莫名的发作。

期间也去了不少医院，但所有的诊断结果都出奇的一致，没有问题，可能是精神压力太大了。

陈如刚开始还会和医生如实说自己看到的诡异镜中人，但每次医生都会支开他，向母亲悄悄建议带他去精神病院看看。

母亲自然不会这么做，但由于陈如的头痛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生活，母亲便代陈如向单位请了长假。

......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如从最开始的头微微发痛，慢慢变成了剧烈头痛，现在又发展到每天一半以上的时间都会头晕、头痛得浑身暴汗、无法行动，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耳边也渐渐出现了奇怪的呓语声。

好似有人在与他说话，又好似是恶魔在耳边低语。

每每痛苦之时，母亲都会像小时候那样，搂着他，抚摸他。

......

然而这种痛苦反而让陈如意外获得了一项技能。

陈如不知自己是如何做到的，但是每当头痛到极致，浑身不停抽搐、冷汗直流时，就会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与肉体分离开了。

不仅身体的痛苦降低不少，甚至连外界时间的流速都被放慢了数倍，而且他还能将短时间内所看到的所有画面汇集到脑海中。

角落里的灰尘、窗外飘落的叶子以及母亲被乱发遮挡住的眼角细纹。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项技能所减轻痛苦的效果似乎微薄了起来。

......

入夜

陈如痛苦的抱着脑袋蜷缩在客厅沙发上。

母亲一脸担忧的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擦拭陈如额头渗出的大量汗水。

在开着空调的房间中，汗水浸透了陈如的衣裳。

此刻的陈如再次进入了那种奇妙的状态，只是这种状态已经无法让痛苦降低，他只能依靠观察周边事物，转移注意力来降低一些痛苦。

观察到了树上的蝉通过震动发出鸣叫，观察了整个屋子整齐的摆设，观察到了门口挂着的日历，农历七月十五...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让陈如略有好转。

看着陈如双目紧闭，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