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明,叶亦澜摸着脖子,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一阵朦胧,随手扯掉了盖在脸上的衣服,坐了起来。
“好痛。”叶亦澜皱眉,他脖子痛,身上也痛,好似被一辆马车给碾了一样,浑身没有力气。
看了一眼身旁,早已经没有人了,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浑身的红紫吻痕,触目惊心,昭示着昨晚的一幕是真实发生的。
床边枕上,放着一锭金子,叶亦澜拿起金子,拽紧在手心,眼泪无声的滑落,滴落在被褥上,心口疼的一阵阵抽搐。
“小叶子,你在里面吗?”门口敲响了门,徐生昨晚就没找到叶亦澜,听说是去前院打扫卫生去了,徐生也就没多想。
直到今早,小六找到了徐生,说叶亦澜在不在他这里,怎么一夜不见,这才找到了这里。
叶亦澜摸了摸自己的脸,调整好呼吸,伪装好了自己,声音沙哑的喊道:“我在里面。”
徐生听见他声音,就急忙打开门冲了进来,等看到床上的叶亦澜一身的狼狈后,抓起被子就盖在叶亦澜身上,挡住他一身的痕迹。
徐生颤抖着手,抹去叶亦澜脸上的泪,“小叶子,怎么会这样,啊,是谁,是谁这样对你。”
叶亦澜扑进徐生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他心里痛,好痛,就像失去了最爱的人,抱着徐生哭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徐生任由叶亦澜抱着他,没有说话,此时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感受到叶亦澜的痛苦,徐生跟着他一起默默掉了眼泪。
片刻后,怀里的人安静了下来,哭过发泄过后,徐生才说:“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徐生哥,我想回家,我想我娘。”
“会的,我们一定能回去的。”
徐生把叶亦澜带去他屋里,给他打水替他清理了身体,叶亦澜坐在水桶里一动不动,徐生替他慢慢的擦拭,擦到他脖子的时候,一个清晰的牙印咬的血肉模糊。
这人是属狗的吗?
洗完澡,徐生替他脖子上抹了药,看他精神状态很差,就让他好好休息着。
总管带人上门来,气势汹汹,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侧身朝里睡着,抬起一脚踢在叶亦澜身上:“你这丑八怪,搁这装死呢?”
徐生连忙抱住总管还想再踹的腿:“他生着病,发了热,请总管大人给他一天休息时间。”
总管踢开徐生说道:“让他休息,他的活谁干。”
“我去,我去劈柴。”徐生说
总管笑道:“你劈什么柴,我这么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就为了让你劈柴的?”
总管拽起徐生丢向身旁的人:“去,让他去前院伺候客人去。”
随后就把徐生拖出门,总管突然喊道:“等会,记住,只能让他陪酒,不能让客人白占了他便宜,他还可以拍卖个好价钱。”
“是。”
徐生还在挣扎,抓着门框就是不肯松手:“总管,我可以去伺候客人,请你让小叶子休息一天,求你了。”
“求你了。”最后徐生硬被拉着走了,哀求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总管来到床前,又踢了叶亦澜几脚,不像是假的,就索性离开了,任由他在这躺着。
墨轩宁天不亮就离开了静望楼,起床穿衣时,眼神都不曾朝床上看一眼,临走时,抛了一锭金子在枕边就离开了。
回程的途中,墨轩宁吩咐道:“立武,把叶亦澜的消息放出去,是时候接他回去了。”
“是。”
随后的一天,叶善友就得到消息,派了叶亦瑄前去把人带回来。
叶亦瑄找到叶亦澜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穿着粗布破衫,在后厨抡着斧子在劈柴。
“亦…亦澜。”叶亦瑄轻声的喊着。
面前的人僵住了身子,转身过来,看到大哥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鼻子一酸,委屈的想哭,他硬声声的忍住了,“大哥,你是来救我了吗?”
当看到叶亦澜扭曲的脸时,吓的倒退了几步:“你的脸…你脸怎么会这个样子。”
叶亦澜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装的,我没事。”
叶亦瑄给了静望楼一笔钱,带着叶亦澜要离开,叶亦澜却拉着叶亦瑄的手臂说:“大哥,我还要带一个人走。”
“谁。”
“徐生哥,跟我一起被抓来的,大哥,你救救他吧。”
叶亦瑄看出,叶亦澜失踪的这一个多月里,肯定吃了不少苦,有些心疼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