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
二夫人擦干脸上的泪水,笑道:“原来是邶儿的朋友啊,我们母子久别重逢,让姑娘见笑了。”
她又责怪的看着相柳,“邶儿也是,家里来了朋友,也不知道先给娘介绍下,这样不是怠慢了人家姑娘嘛。”
相柳侧目看了一眼余呦呦道:“母亲,没事,呦呦不会介意的。”
呦呦!这两个字从相柳的口中蹦出来,余呦呦觉得自己心跳都漏了半拍。
在极寒之地百年,相柳弄是没问过她一次她的名字,这才到防风家多久,不光名字,呦呦这么亲密的称呼都有了,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死而无憾了。
余呦呦连忙笑着附和道:“伯母,邶说得对,亲情重逢,我深受感动,又怎么会介意呢。”
“好,好。”二夫人拍着相柳的手,“邶儿,娘没事,你先去招待好余姑娘。”
相柳扶着她躺好,还仔细的给她掖了下被子,“母亲,你就安心的养好身体,其他的就交给我。”
而后,余呦呦跟着相柳来到了偏院的厨房,他要亲自动手给二夫人熬药,她便蹲在旁边给他打下手,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动作,倒是十分赏心悦目,这条崽崽蛇怎能不让她心疼呢?
他潜意识里也希望有母亲疼吧。
余呦呦突然想起相柳骂自己的事,仰着头出声道:“刚才为什么骂我?”
“你就没有其他颜色的衣服了吗?”相柳把熬好的药倒入碗里,语气冰凉的说着。
余呦呦咂嘴打了个哈欠,一时没转过弯,他这回答和她问的有半毛钱关系吗?
“没有,我所有术法变幻的东西都是金灿灿的,你不喜欢?改天我出去买几件白色的?”唯一给他变幻了件大红色的锦袍还是用了她的一点血染成的,不过可惜的是,百年来从未见他穿过,还是身作那一袭白衣。
“……”相柳似想到了什么,好笑地摇头,他在想什么?百年来不早就习惯了到处都是金晃晃。
余呦呦:“???”
相柳没再说什么,他端起瓷碗给妇人送去,到了门口时,停下脚步说道:“你先去休息,这里用不着你。”
长途坐雕是真的挺累,余呦呦本想让相柳去休息,她来照顾妇人,但转念一想,久别重逢,妇人更希望和防风邶独处吧。
她呆呆地点点头,心中还惦记着明天定要去买件白色的衣服,“那好,我先去睡下, 有事记得叫我。”
相柳的目光落在余呦呦疲倦的小脸上,淡淡的应了一声。
余呦呦推开隔壁的房门,房间是空着的,里面被打扫得干净整洁,她重重的把自己摔在了床上,软绵绵的被窝上传来一股阳光的味道,她猛地吸了一口,真会享受,不像她只能睡金子做的硬床,除了膈人没啥坏处。
闲了下来,她便想起小夭的事,还有防风意映,小夭得想办法去救,防风意映也算是个恋爱脑了,为爱做尽坏事,最后不过是涂山篌争权夺利的棋子,看在是“姐妹”的份上,能救也得救,不过她能力有限,除了相柳的事,其他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她便睡了过去,待她再醒来之时,屋外已经天黑了。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目光突地被床畔的白色衣物给吸引了。
余呦呦欣喜的拿起衣服看了看,白色的长裙上几朵白色山茶花栩栩如生,袖口上描了一层淡金色花边,这是相柳给她准备的?
她心中如同抹了蜜一样甜,飞快地换上长裙,使了个术法把头发给盘好,便急冲冲地推开门准备去找相柳。
而此时门外,相柳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对着余呦呦卧房的方向,迎着月色,独自饮着酒。
房门“吱呀”一声,从内被打开了,相柳抬眸看去,与女子视线不期而遇对上了。
皎皎月色下,微风轻拂,门口站着一个风姿卓越的白衣少女,犹如坠落凡尘的仙人,让人忍不住膜拜。海藻般的青丝散落在腰间,双眸灵动得像漫天星辰,看向他时仿佛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余呦呦,你到底是谁?相柳只觉得心口闷得慌,百年相处他重未看清过她,她就像被层层迷雾包裹着,无法窥探。
余呦呦见他手中的酒杯酒水溢出来了,急忙抬脚跑了过去,拿过他的酒杯,耳尖微红,扭捏道:“谢谢你,相柳。”
相柳回神目光扫过女子身上的长裙,拿起酒壶冲她扬起,后一饮而尽,“我也谢谢你。”
闻言,余呦呦也是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她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