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完全没把相柳放在眼里,呸了一声:“呸!想知道,去地下问吧!”
说完,以相柳为中心,周围的树上涌出大量的黑衣,手持长剑将相柳围了起来。
齐齐双手结印,数道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蓝色的光柱从地底冒了出来,金色与蓝色交织形成一个禁锢的牢笼,瞬息之间便将相柳困在了里面。
相柳站在中间轻蔑一笑,就要动手。
余呦呦飞身而至,急声喊道:“相柳,别动。”
与此同时,一柄金色的锤子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阵中心,阵法瞬间粉碎,耀眼的金光如叠浪四散开来。
霎时,相柳周围的黑衣人如同下饺子似得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我不是叫你藏起来吗?”相柳无奈的问道。
余呦呦走到相柳跟前,一脚踩在金锤上,语气不爽的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都可以瞒着她成为死老头的义子,成为辰荣的军师,她为什么还要听他的。
“你还在生气吗?”相柳不解的问道。
余呦呦收起金锤,瞥了他一眼,背过身去,没好气的笑道:“明知故问。”
相柳沉默片刻,“为什么?”
为什么?这一问,问得余呦呦心态都快炸了,她转头注视着相柳的眼睛,字字诛心道:“如果我说和洪江扯上关系,你会死,你还要如此吗?”
相柳明显一愣,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半晌,他垂眸低声道:“如果这是我的命,我认了。”
“看着我,再说一次。”余呦呦红了眼,倔强的捧着他的脸说道。
相柳被迫对上她的双眸,水润的眸色中写满了决绝,他嘴唇微动,仿佛有万千话语要说,然而最终他只吐出了几个冰冷的字句。
“你走吧,这是我的命,与你无关。”
夜已深,月亮躲入了云层,密林就像一张怪兽的巨嘴,似把一切生机吞没。
余呦呦陡地卸力,双臂自然垂下,心中憋闷得厉害,她想破口大骂,骂他愚蠢,骂他笨蛋,骂他是个傻子……话到嘴边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余呦呦眼神空洞地望着没有星光的夜空,任由泪痕遍布脸颊。
片刻后,她听不出悲喜地道:“好,我走。”
说着她便飞身逃离了那地。
密林中夜风轻起,相柳再也无力支撑,身形猛地一歪,他一手扶住树干,嘴角勾起,轻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一抹咸苦落入了嘴里。
孤寂单薄的背影仿佛融入了黑夜,毛球从树上落在他的身旁,安慰似得用脑袋轻碰了下他的肩膀。
相柳拍着毛球的脑袋笑道:“我没事,毛球。”
毛球凝着相柳这比哭还难看的笑意,不解的摆了摆头。
“走吧,回去了。”
毛球没动,眼神似在问:“回哪儿?”
相柳望着余呦呦远去的方向,淡淡道:“回营地。”
毛球驮着相柳在空中绕了一个圈,最终还是朝着余呦呦l离去的反方向飞去。
……
清水镇轩的酒铺。
余呦呦脚边散落了一地的空酒罐,怀里还抱着半坛酒,醉得不省人事。
忽然,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玟小六心中暗乐,轩这酒窖藏得可真隐蔽,不过还是被他找到了。
他四处嗅了嗅,发现靠在最后排的酒香最为熟悉,就好像儿时那个味道。
他缓缓向里处走去。
猛地踢到了什么东西,一个趔趄险些撞到酒架,稳住身形后,他扭头查看。
“噫!呦呦,你怎么也在这儿?”
余呦呦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打了个酒嗝挥手道:“是你啊,你也是来喝酒的吗?”
一边说着一边把怀里的酒坛递了过去,“来,一起喝,好酒。”
玟小六看了眼这一地的酒坛子,她这是喝了多少啊!
他伸手接过酒坛,小心的询问道:“呦呦,你喝醉了,我先带你离开这儿吧,一会被发现就糟了。”说着放下酒坛伸手就要去扶余呦呦。
余呦呦躲过他的手,扯着嗓子地嚷嚷道:“我不离开,凭什么要我离开,你谁啊,你叫我离开,呜呜呜……我不要离开,相,相柳,你个臭蛇。”
玟小六被她这一嗓子吓得魂都快飞了,他赶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好,好,不离开,不离开,你别嚎了。”
余呦呦泪眼婆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