崂山道院。
宾客如云,仙鹤灵骑在山门外休憩,两個道童在外侯礼。
江池掏出召仙令,上面印刻着他的姓名、道号。
道童接过,反复摸了摸,神色微疑,看了他一眼,应是他有几分仙风道骨,随即道:“隐阳前辈,请。”
江池是楚国,秦州府,宁陵县人,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弱冠之年,身长体修,待人诚挚,聪慧,在乡学读过书,又于小圣山修过道,略懂些术法,乡里的一些法事皆是他来包办,且分毫不取,只收一顿现成饭。
由于每每做法皆是黄昏时分,因此得道号隐阳,世称隐阳道人。
宁陵县乡贤榜上有他的名字。
一月前,他得到县令举荐,得召仙令来此处任教。
崂山环境优美,灵气充裕,师资雄厚,才俊聚集,是楚国第一道场,久负盛名,江池自然也想来瞧一瞧。
入了山门,自有道童接引,出示召仙令后,他被引到一方大殿,外面怪石嶙峋,云雾缭绕。
江池微微仰颈,吞吐一口灵气,浑身舒爽,好一处灵妙之地,好,真是好啊。
“道友且留步。”
身后有一人踏来,其人墨发披散,浓眉大眼,衣着很是随意,不似殿中其他人锦衣绸缎。
“道友可也是来任教?”那人微微行礼。
江承还以礼节,“正是,阁下也是?”
“是啊是啊,在下隐阳道人,道友衣着随意,同我一般,这正是修道之人的装扮啊,敢问道友从何处来,如何来?”
江承一愣,随即道:“久仰,在下含阳,灵月乡人,师从浅陋,不值一提,至于如何来,我本是有一驴子,可惜,出发不久便路遇艰险,驴子走丢了,之后便徒步而来。”
这含阳,灵月乡,自然都是江承随口改的。
“我名隐阳,你名含阳,仅仅一字之差,有缘,真是有缘啊,灵月乡距此三万里,道友徒步而来,真真不凡。”
隐阳道人轻笑,眼里敬意少了几分,心道,果真不可以貌取人,这含光容貌不凡,气质脱俗,竟来自灵月乡,一个出了名的贫困地界,也难怪没有备用灵宠。
徒步而来?真是贻笑大方。
江承没有在意隐阳道人的变化,他呵呵一笑,“隐阳兄,你……”
话未说完,隐阳道人已然转身,旁侧又两人飘然而至。
一人身着惨绿长袍,面容清瘦,眉眼冷淡。
一人紫色道袍,是个女子,模样美艳动人。
“青灵兄,琵玉,我在此已等你们多时,还请随我一同入殿吧。”
隐阳道人撂下江江池,望着这二人,笑容满面。
青灵子微微颔首,顺带看眼江池,点头示意,江池也微笑回礼。
琵玉扫了眼江池,虽衣着粗鄙,但容貌清俊,目含真意,也别有一番气质,应当也是赴宴之人,正欲打问是何方修士。
隐阳道人见状,随意一笑,“这位是含阳道友,灵月乡人,他还有事,我等可先行一步。”
琵玉闻言微愣,旋即抽回身,神色清冷,看也懒得多看一眼。
江池笑而不语,目送两人入殿,随之他也踏入其中。
大殿中已有十余人,江池最后一个落座,刚好满十八人。
上座者是個微胖男子,目视诸人,面带笑容,“看来人齐了,诸位远道而来殊为不易,请先用宴。”
微胖男子话毕,随手取出一张白纸,随之快速叠起,是个纸鹤,屈指一弹,竟成了真,灵翅拍打,向外飞去。
不多时,四名道童端着餐盘而来,一时间,玉盘珍馐,酒气迷人,奇珍异果,色泽鲜美,灵丹妙药,清香扑鼻。
“好手段!”
有人见状,心声快意,爽朗大笑,“如此盛景,在下也来小露一手以作消遣。”
话毕,那人指间夹起一张白纸,随之手中出现柄剪刀,嘴里吐出口气,须臾间,纸张成了一椭圆,“哗啦啦……”
椭圆白纸扑棱棱飞上天,乍时白光莹莹,化作一轮圆月,真真美妙。
四座皆笑,气氛一时点燃。
又有人上前,单手提起酒坛一饮而下,“美酒既有,又怎能少的了美人儿,诸位且看我来。”
话毕,那人口吐浊酒,洋洋洒洒,腾空而起,竟是搭起一座水桥,他又一吐,鸟雀翻飞,排列组成一个心形门。
“嘎吱”
心门打开,一红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