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空间对你有着不同的塑造力。

——债族箴言

“是啊，楠楠一直在这里，但也只有她一个人，她用不上。”陈怡也许自知这样的解释有点牵强，又补充道：“关键是楠楠不喜欢屋里有太多东西，但现在你住进来了，这个屋，就不能光由她说了算，对吧？”

“哦，这样啊，”徐立林无法满足这样的说辞：“那为什么一直没有人住进来呢？”

接着，他又补上了一个问题：“之前我听顾伊楠说，公司提倡男女合住，这样的提倡，其实挺奇怪的，男女同事住一起，不是不方便？”

陈怡望着他，似乎要从他的脸上把更多问题也扒下来，好一起解答，一劳永逸：“还有吗？”

徐立林腼腆地笑了笑：“还……还有吗？”

陈怡点了点头，嘴角上扬：“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话你认同吧？”

“嗯。”

“还有，你有听过这样的问题吗？如果这世界上，只有男人，或者只有女人，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首先，衣服只是用来防寒防晒的，冷了，披床被子也行，晒了，披一身树叶也行，不再有什么文明不文明，得体不得体了吧？”

说得在理。徐立林不由得点头。

“其次呢？”

他有种期待，想听听陈怡如何把这个事剖析透彻，说得明白。

然而，陈怡却噎住了，眼珠子往左转，眼珠子又朝右翻。

“我也别其次了。就是因为有了男人，也有女人，有了男男女女，人才变得文明了，得体了，不是吗？”

这话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但徐立林偏要抬一抬杠。

“话得分怎么说呢，陈姐，有男有女，就有了相互吸引，不怕干柴烈火，把房子烧了？”

“哈哈，这是钢筋水泥，哪有那么好烧。男女在一起，就是有界线的，这条线，难道，立林，难道这条线在你这里很不牢靠吗？”

徐立林被将了一军，并且，这个反问句，只能有否定的回答。

“我看起来这么不牢靠吗？”

看徐立林认真的表情，陈怡只能继续打哈哈。

“不怕你不牢靠，你是签了保证书的。”

“啊？什么保证书？”

“保证在这屋里凡事听楠楠的，不然就失去合住权，搬回单身宿舍，还要被扣罚金啊？得，我就一直说，承诺书、保证书、协议、合同，这些东西太多了，很多人签就签了，根本就记不住自己签过了什么？”

徐立林赶紧低下头去，掩饰自己的诧异，也算是默认了陈怡的感慨。

“不过，”陈怡继续说道：“没过多久，你也都会知道自己签了什么，一个月后，自然会有人让你知道。”

“一个月后，会怎么样？考试吗？”

“面试。”

“面试？谁给我面试？人事处？”

“不，也许是楠楠，也许是我，也许是某一个女同事。”

“越来越玄乎了。”

徐立林意识到，自己住进这里，其实是省略了好一些环节的。转念间，他做了一个决定：把疑惑都向陈怡坦承，这可能是离答案最近的方式。

“陈姐，我们是朋友，对吗？”

“怎么啦 ？”

“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想知道的事，你都能告诉我，对吗”

“不对，得看是什么事。”

看陈怡的笑容底下，筑起了警惕，徐立林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顾伊楠没有让我签你刚才说的保证书，她只跟我说，如果我想住套间，就只能跟她住。然后，我就……”

陈怡张大了嘴巴，好不惊讶。

“不对吧，你是说，楠楠主动邀请你住进来。”

“这……算是吧。”

“那太好了，”陈怡双手支着沙发，像是要蹦起来：“那我放心了，我的博古架，我的餐桌，可以放心搬进来了。”

“你的？”

“对啊，我的，那是我给自己买的第一批家具，我一直舍不得扔，一直放在仓库里吃灰呢。这样哈，明天，明天我就搬进来。”

为什么她的家具会放在仓库里。博古架，饭桌，买这样的东西，首先要有套自己的房子吧？既然现在它们放在仓库里，是因为房子没了？对了，顾伊楠说过，陈怡是和沈聪住一个套间的。不过，她现在是店长，而且看得出来，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