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西曲同怀渊相接的边境也遭受了莫名的攻击。
这伙人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攻击力极强,从不恋战,作战频率高却毫无规律。
怀渊有撕毁同盟书的先例,泽天帝丢掉折子,将手中的鞭子甩了出去,生生将门劈成两半。
跪在地上的士兵瑟瑟发抖,他只是负责传递战报的,他们现在所知道的,不过是这群人全部身披黑甲。
然而,两个暴怒的君王,硬是暂时将这口气吞了下来。
谁也没有撕破脸面,却都悄悄在边境增加兵力布防。
直到武章帝收到一本沾了血的账簿,上面记载了西曲军近来支出,其中足足多了四万多人口的粮草。
而据陆清文传回的消息,西曲近来行事诡异,苏远弋虽是奉了武章帝的命令和西曲合作,但他和西曲主将关系处的极好,西曲在引天宿军入谷后也未及时击杀以绝后患,那多余的支出便是天宿军的口粮。
在信的最后,陆清文像是交代遗言般,若有朝一日他无法传递消息回去,那他必将让人将他的墓室朝向邺城,永为武章帝效忠。
背后之意,无需多言。
此时,远在天宿的陆清文,因为和怀渊有往来的缘故,被紧急召回王庭。
一路上陆清文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择天帝晾了他两天之后才召见他,陆清文却将自己关在房内,拒绝前往。
“他真是这样说的?”择天帝反问。
负责通传的小太监点头应是,道:“陆公子还说了,怀渊举国之兵还拿不下区区五万兵力的离殇城,他身为怀渊的代表,实在无颜面见陛下。”
择天帝抓住了关键的信息。
他忘了当初自己是如何丢失平涂二城的,怀渊连五万兵力的离殇城都拿不下,原来一开始就是在放水,任他西曲勇士在拿命去搏,他们坐享其成。
“好算计!”择天帝眼中恶光尽显。
在陆清文离开天宿境内的次日,西曲开始对澄州展开新一轮进攻。
阮牧心将陆清文的书信烧毁,现在由不得她伤春悲秋,若是援兵不到,澄州不知能守到几时。
但情况远比她一开始想的好的多。
西曲屡次进攻,势头迅猛,澄州全城上下一心,无论是妇女还是幼童,都在锦王妃制定的新规下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为守卫澄州城做出自己的贡献,无人埋怨,亦无人退缩,而阮明璟此刻率三万兵马到了。
这无疑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见到阮牧心平安无事地站在眼前,阮明璟张开手臂上前,却被卫枫横亘在中间。
“阮将军,这……战事为重,战事为重。”
阮牧心越过两人,一把将阮明璟身后副将拉到一旁,关上门窗。
“苏姐姐,真的是你!”
阮牧心激动地抱住一身铠甲的苏如是,即便她如今是男子打扮,但眉宇间独属于苏如是的那份英气却是无法改变。
“心儿,我爹她……”
苏如是有些拘谨,丝毫没有在军中雷厉风行的果决。
她不知道怎么去回应阮牧心的这份信任与关心。
阮牧心拉着她坐下,细细询问她失踪以来发生的种种事,她是如何逃婚,又是如何进入军中,在一众男子的军营中脱颖而出,又是如何隐藏身份而不被他人察觉……
直到苏如是再次对她敞开心扉、展露笑颜,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夜里的议事堂灯火通明,经过几日交锋,他们已经摸透了西曲的作战方略,西曲军总是突然发动进攻,又在澄州守军回击时迅速收兵,就像戏耍猴子般。
几人聚在一起,没个头绪,西曲在兵力上明显占据优势,强攻才符合他们一贯的作风,如今这般拉扯,实在令人生疑。
梁林早就坐不住了,提起斧头就要去掀了他们都老巢,可还没走出半步,就皱着眉头捂着左肩。
“军医都说让你好生养着,怎么就不听呢。”
魏茂德嫌弃归嫌弃,还是帮他把斧子提到一旁去。
几人围着沙盘沉默不语,西曲怀渊如今盟约将毁未毁,相互猜忌,更应该迫切地需要结束在天宿的作战,避免双边作战才是。
“王妃,几位将军,夜深了,休息一下,吃点宵夜吧。”
知夏司秋将托盘上的食物一一端到另一边的长桌上,梁林肚子早就饿的敲锣鼓了,打趣道:“知夏妹子,你们这一去怎么去了这么久,再不来……唔……”
知夏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