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焰便神色冷漠地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双手缓缓握紧,不知道在想什么。
护士见状,有点不安,办完事就马上离开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
流焰看着墙上的钟头,指针一下一下地转动着。他的心也一下一下地跳动着。他不时地看向门口,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音。
流焰转回头,用被子把自己盖住。他不想再看了,也不想再胡思乱想了,可他……睡不着。
他突然笑了,心想:他不是每天都睡不着吗?他……不是习惯了吗?他……怎么还奢求能够睡着呢?
流焰从十岁起,便对睡觉有了心理阴影。现在他只要一闭眼,之前那一幕幕痛苦的回忆便不可控制地在他脑子里上映着。他忽视不得、摆脱不得;他只能安静地、痛苦地承受着。可他并不想忘记这段记忆,他一定要记着,死死地记着,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流焰终究是耐不住这无尽的黑暗,他睁开了双眼,看着头顶上白色的灯光,表情越来越冷漠。
突然,停电了。整座医院全被黑暗覆盖。漫无边际的黑暗不断地将流焰包裹着、吞噬着。可流焰没一点反应,似乎还嫌弃它不够黑、不够冷、不够刺人心骨。
他就静静地待在病床上。黑夜里只有一双眼睛,明亮地注视着这无边的暗色。流焰突然又笑了……果然,他……根本就不配……不是吗?
流焰就那么躺着,等着,等着,还是等着……
夜风吹来,却带不走流焰一丝一毫的苦闷,只留下一片冰凉。流焰抬起一只手臂挡着额头,另一只手藏在床被内;双手逐渐攥紧,嘴唇紧抿。他……该怎么办?她……真的还会回来吗?可他……已经等好久了……好久了……等得他都快要发疯了……她要是敢欺骗他……他发誓他一定饶不了她!她这样,比那些人……更可恶!更无耻!更……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