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小顺子的汇报,云澄捋了捋思路。
情报说是郑国公家的第四子郑越,想让世子郑曜在马场上出点意外。
遂买通了马场的马夫下药在马饲料里。
可不知为何,这药却下到了长公主的马上。
事情到这线索就断了,云澄百思不得其解。
……
御书房
赵灵王也得到了消息,但却与云澄所查到的大不相同。
今日那负责看守的马夫原本该休沐的,但偏偏他借口说家中婆娘与他吵架,不允他回家。
便只能在马场上做事打发时间。
顺着这线索,赵灵王的手下又查到,这马夫的妻子,原是诚国公府赵夫人崔氏的娘家婢女。
不知何原因受了崔府恩惠被放出府去。然而今天所有马匹的饲料,都归这马夫看管。
而郑国公府的庶四子也才年仅两岁,郑国公府仅有郑越和郑曜两名男童。
郑越的姨娘也确实买通了马夫想要陷害郑曜落马。
但郑曜却平安无事,长公主却被疯马甩飞。
如此一来,这事情就变得有趣了起来。
赵灵王当即命人将那马夫和他的妻子扣留起来押进了大理寺。
那马夫倒是个嘴硬的,受了刑也咬死不开口,但那马夫的妻子显然是个不禁吓的。
直言道当时在府中受过崔氏的恩惠。
前几日崔氏的贴身婢女拿着崔氏的亲笔信来告诉她。
要她的丈夫借着此事,将药下在公主的马匹里。
赵灵王听闻后,手中的茶杯紧了紧,忽的将其狠狠摔碎在地。
立在一旁的魏公公赶忙上前为赵灵王顺气。
赵灵王怒极反笑,默然的拿起了平日里喜欢握在手里把玩的两颗木核桃,核桃在他手里旋转着发出喀嗒的声音。
忽然,这核桃碰撞的声音也消失了,只听年轻的帝王道。
“诚国公上次带兵镇压边疆秦军有功,是否还未赏。”
一旁的魏公公赶忙称是,连忙道:“诚国公上次回朝,正赶上春节,整朝休沐,的确还未来得及行赏。”
赵国公眼中闪过诡谲之色,冷冷一笑。
“我听闻崔氏是邯郸城中有名的妒妇,可有此事?”
魏公公思量了一番,还未来得及回应,便听到上方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
“罢了,传朕旨意,诚国公解边疆困境有功,赐西域美姬四个,即刻入府。”
魏公公连连称是,只见赵灵王洋洋洒洒书写完圣旨后。
拿起那黄玉的玉玺仔细端详了一下,随即狠狠的盖在了圣旨之上。
用眼神示意魏公公可以将圣旨拿去宣读了。
魏公公小心翼翼的取走了圣旨,出了御书房殿门,背后竟凝出一身冷汗。
赵灵王有仁君之名,很少动怒。
然此次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其态度。
诚国公府如此光明正大对公主下手,皇帝不罚反赏,实在让人感叹一句君心难测。
静姝还不知道她的父皇和弟弟已经为了她受惊的事情弄的人仰马翻。
此时她正梳妆打扮,打算去探望一下受伤的傅时晏。
今日为了见客,她特意穿了平日里最喜欢的淡紫色烟罗衫。
下罩散绣兰草百褶裙,头上挽着双环髻。
一双杏眸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高雅如兰的气质。
静姝对着铜镜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对自己今日的外貌尚算满意。
只不过想起昨日的梦境,那双金眸,想起来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拍了拍胸脯,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带着追云逐月二人,向傅时晏的青竹小筑走去。
傅时晏此时也已起身,只不过双臂暂且移动不得,也使不上力。
皇后新派来的小厮小虎儿倒是对他态度恭敬。
傅时晏现在双手不能动弹,小虎儿便每顿饭都喂食到傅时晏嘴中。
甚至还吹凉了再用小勺喂,让傅时晏不习惯极了。
此时,外面的婢女已经进来通传了,长公主来探望。
傅时晏抬头看向门口处,不多时,就打帘进来了一紫衫女童。
今日外面阳光甚好,静姝掀开珠帘进来时,门外的阳光随着她的到来倾泻在了房里。
傅时晏逆着光看她,只觉得恍若神仙妃子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