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澄一行人还未走到扎营的地方,远远的便看见赵灵王和季皇后带着一众大臣,翘首以盼的站在营帐外。
赵灵王眼尖,先看到了他们,快步领着季皇后向他们走来。
他先摸了摸静姝的脑袋,从儿子背上接过昏睡的女儿。
一脸复杂的看着云澄,半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长大了。”
季云澄本以为回来要接受父亲的狂轰乱炸,结果没想到赵灵王并未斥责于他。
停在原地看着父亲背着静姝远去,季云澄有点没出息的想哭。
季皇后站在一旁拉过儿子的手,上下查看了一番,松了一口气。
往后走了两步,也检查了一番傅时晏的伤势,秀眉紧紧皱起。
“两个臭小子,自己受了伤都不当回事,快随我回去看太医。”
……
营帐中,随行的太医正在为傅时晏把脉。
半盏茶的时间,太医收回了手,抚了抚胡须,抬手写下了一张方子。
“傅三皇子这是从高处坠落,本该摔的内脏破裂,但三皇子体内有内力保护,这才没有什么大碍。”
“肩上的伤口并未上药,有些感染化脓了,好生处理一番便是。”
“老夫开了张方子,按方抓药服上几日便可。”
季皇后闻言松了一口气,任由太医为傅时晏重新上药包扎。
送走太医后,她回到帐中坐在床边,为傅时晏掖了掖被角。
“时晏,你又救了姝儿一次,本宫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傅时晏嘴角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季姨,您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救公主是我该做的。”
季皇后闻言也笑了,摸了摸傅时晏的头。
“傻孩子,你从小被送到邯郸来,在我眼皮子下面看着长大,如今已经算我半个儿子了。”
“你和云澄一样,都是不让人担心的好孩子。”
“不要说什么应不应该,你能这样保护静姝,本宫心里很感动。”
二人又闲话了一会,季皇后便起身离开了。
没过多久,碧云就领着不少端着补品赏赐的侍女走进了他的营帐。
宫女们离开后,帐中终于只剩傅时晏一人了。
他脸上终于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仿佛刚刚如沐春风的笑是假象。
确实,不可否认的,他现在的心态和刚来赵国之时已经大不相同了。
赵家人的善良确实在潜移默化感染着他,一度令他有些贪恋这种温情。
尽管他明白,这原本并不属于他自己。
感情于他,本就应该是没用的东西。
拜入师门为自己取名之时,他便下定了决心。
诛情,既诛情,也诛秦。
傅时晏从未忘记过自己的目标,他甚至还有更大的野心。
他不仅仅想将秦国收入囊中,这六国天下,他都想碰一碰。
赵衍要是知道自己养了一条狼出来,大概会后悔对他的善待吧。
……
静姝从昏睡中醒来,只觉头痛欲裂,像被马车碾过一般。
“傅时晏。”
从床上坐起,静姝观察了四周,才发现她已经回到了营地里。
逐月在门外听见了静姝的声音,连忙打帘进来。
“公主殿下,您醒啦?可有哪里觉得不适?”
边说着,还为静姝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静姝接过,缓慢的摇了摇头。
“云澄呢,他被刺客包围了,如今可好?”
逐月一脸无奈的神情。
“公主,太子殿下自然无碍,这都几日过去了,若还未归来,那岂不是乱套了。”
静姝呼出一口气,“那我便放心了。”
“傅时晏怎么样了?他和我一起回来的吗。”
逐月笑着点点头,“自然回来了,小姐,您这次和傅三皇子可把我们吓坏了。”
“皇上几乎将身边所有的禁卫军全派出去寻找你们了。
太子殿下身上带着伤,也一刻不停的亲自去寻人。”
赵静姝闻言,秀眉皱起。
“受伤了?严重吗,怎么带着伤也要去找我,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
“不行,我得去瞧瞧他。”
言罢便要掀起被子下床。
逐月大惊,哎哎几声连忙上前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