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嫌画像出炉后,官府秘密展开了全城搜罗。不久,我们就抓到了几个面容相似的疑犯,在少年的指认下,我们终于找到了曾与少年有过几次对话的大汉史文明。史文明身高马大,皮肤黝黑,国字脸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
然而,史文明并不好对付,他除了承认与少年有过少年所坦诚的那些对话以外,其他一概否认了。他否认他将火药放在马家灶台下,否认曾去铁匠那里买过硫磺,也否认曾向马伟昌买房。
我正打算传苗氏上堂指认,这时王捕头跑过来,悄悄对我耳语了几句。原来是恩师的指点,恩师让我暂时不要传苗氏上堂,他会悄悄安排苗氏在堂后旁听。
“史文明,既然你只承认与马启强交谈过,那我问你,你为何要让马启强请马伟昌吃饭?”我问道。
“马启强不都说了吗?他对他婶婶有意,我打算撮合他们。”史文明想都不想就说道。面前的这个大汉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聪明,我稍稍放下心来。
“你打算如何撮合?”
“我让侄子请叔叔吃饭,让他们熟识起来。然后侄子便可以对叔叔说起婶婶的事——”
“真是一派胡言!”我打断他,“就算马启强幼年无知,马伟昌又岂会是违背伦常之人?你老实交代,到底为何让马启强请马伟昌吃饭?是不是为了支开马伟昌,从而方便你在马家的灶台下放置火药?”我拍响惊堂木。
“大人,绝无此事啊。”史文明继续否认,“我只是为了撮合马启强和他婶婶,或许我的方法不太对……”
“你为何要撮合他们?马启强答应了你什么好处吗?”
“他答应给我一百两银子。”史文明想了想,说道。
跪在一旁的少年立刻说道:“大人,绝无此事啊。我当时还好奇,他主动帮我,却不要求任何好处。”
“史文明,你老实交代,你支开马伟昌,是不是为了在他家灶台下放置火药?”我再次拍响惊堂木。
“大人,我老实说了吧。马伟昌的媳妇纠缠我,想跟我相好,可是我不喜欢她啊。我看出马家侄子对她有意,所以打算撮合他俩,这样这女人就不会来纠缠我了。”史文明说道。
“这个时候,你不是更应该去找马伟昌商量吗?”我话音未落,只见苗氏从后堂冲出来,指着史文明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李捕头见状,立刻把苗氏押到堂下,让她跪了下来。
“苗氏,史文明是否与你相识?他又是如何设计杀害你丈夫的?你把所知实情全部道来,否则休怪本府大刑伺候!”我威慑道。
“大人,不必动大刑,我全都交代。史文明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他害死了我的丈夫,如今我也不想活了……”苗氏说着说着便呜咽起来。
“史文明是众多劝说我丈夫卖祖产的商人中的其中一人,他来了好几次,随着众人把价格越抬越高,终于到了一千两。但是伟昌还是坚持不卖。
一年多前,我的父亲得了重病,为了替父亲治病,我们花光了所有银两,于是,我开始去当铺抵押值钱的首饰。那天,我刚出当铺的门,便撞上了史文明。他好心地问我是否缺少银两。我并没有理睬他。过了没多久,母亲派人捎来话说,伟昌托朋友带来了银两,还替父亲请了最好的郎中,父亲的身体眼见一天天好了起来。我回家问伟昌是否有此事,伟昌否认了。我感到很疑惑,于是立刻回了趟娘家。
没想到,一进家门,便看到史文明被父亲奉为上宾,正与父亲在厅堂里喝茶。母亲看到我,立刻说:‘彩花,快来拜见恩公,正是他资助银两,这才把你爹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我虽感疑惑,但他毕竟救了父亲的命,因此我立刻跪地谢恩,对他非常感激。
史文明对我非常体贴。他不仅帮我赎回了当铺的那些首饰,还叮嘱我说让我不要急着还钱。我原以为他是想拉拢我,好让我替他说服伟昌把房子卖给他。于是我对他说:‘银子我们会慢慢还你,至于你看中的马家的祖产,我也会试着说服丈夫让他卖给你。’没想到他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我是看中马家的祖产才帮你的吗?夫人,难道你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意吗?’很快我便被他打动了,与他有了隐情。
为人正直的父亲一直催着我还钱。我只好骗他说,我和伟昌抵押了马家的地契,已经还清了全部银两。
我与史文明一直维持着这种有违伦常的关系。今年五月,他突然对我说:‘彩花,难道你不想嫁给我吗?我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的了。’这正是我一直以来所期盼的。史文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