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桩报闹鬼的案子。”贾师爷说道。
最近,府衙接连收到三起“女鬼半夜劫财”的报案。报案人都是年轻的公子,他们称半夜遇见了女鬼,他们要么吓得晕了过去,要么吓得跑出门去。等叫来家丁‘捉鬼’时,女鬼已经不见了,但屋里的财物都被抢走了。
“真是见了鬼了,”我说道,“把人带进来吧。”
报案人是曹公子。他说昨夜见到了女鬼,女鬼盗走了他放在书架上的一只玉马和一对金手镯。
“那鬼是几时来的?长得什么样子?”我问道。
“子时左右来的,我正在写一封信,突然听到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定睛一看,窗户纸已经被戳破了,一只纤纤玉手伸了进来。我以为是狐仙,从窗户缝里望出去看,没想到居然是个青面罗刹鬼。我吓得立刻夺门而逃,我听说观音可以驱鬼,于是就跑到母亲烧香拜佛的观音堂里躲了半个时辰。等我再回去的时候,女鬼已经不见了,我放在书架上的玉马和金手镯也不见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遇见女鬼之前,有没有发生过其他奇怪的事情?比如,你遇到过狐仙?”我问道。之前的三桩案子里,公子们都称在遇到女鬼不久前,曾在黄昏无人的乡间小路上遇见过狐仙。
“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也没有遇到过狐仙。不过,由于我的几个同窗好友半夜见过鬼,于是我就去找了有名的驱鬼神棍,想让他帮我驱鬼。”
“驱鬼神棍?”
“是啊。听说,这个人驱过鬼的屋子,一年半载都不会再有鬼来。”曹公子认真地说道,可见他非常相信鬼神之事。
“那他帮你驱鬼了吗?”
“没有。他说他已经应承了好几家人家,就算我当天预约,他也要五天后才有空。”
“那你预约了吗?”
“当然喽。可是没想到,还没等到神棍来,第二天我就碰到了女鬼。”
“你损失的那些财物,大概值多少银子?”
“少说也有一百两。”
“我们会尽力追查的,如果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我公事公办地说道。
刚送走曹公子,又有人来报案了。此人正是两天前刚刚报了闹鬼案的冯公子。
“大人,我在集市上见到被鬼抢去的传家宝血斑玉璜了。大人,求您做主,帮我把这块传家宝夺回来啊。”冯公子焦急地说道。
“你在哪儿见到的?快快带路。”我说道。
所幸,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卖玉璜的那个摊贩还没走。我们假扮成客人,向他打听玉璜的卖价。
“一百两银子,不议价。”商贩说道。
“你这块玉璜从哪来的,为什么值这么多钱?”我问道。
“这玉是从深山里寻到的,由工匠精雕细琢而成。你看这玉的质地洁白,最名贵的要属这血色的斑纹了,清澈透骨——”
“够了,”我打断他,“这玉是你偷来的吧。把他抓起来!”我大声喊道。
唯唯诺诺的商贩立刻吓破了胆,他跪在地上乞求道:“大人饶命啊,小的没有偷东西,是别人卖给我的。”
“是什么人卖给你的,你可记得?”我问道。
商贩费力地想了想,说:“实在不记得了,很多古玩商都会把他们认为不值钱的东西低价卖给我们。”
“这块玉璜,你的进价是多少?”
“不超过十两。超过十两的东西我是不会买的。”
“那你卖一百两?”
“大人,您这就不懂了,”商贩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从我们这里买东西,买家都会讨价还价,一般都是对半砍价。搞到最后,我最多也就赚个二三十两。”
“这块玉我们得物归原主,”我说道,“这次先放过你,不过这笔账我得记上。除非你能将功补过。
“大人,您说,小的一定做到。”
“你仔细留意着,以后如果再有人来卖这种品相很好的东西,一定要来通知官府。你也跟你那帮一起做生意的小兄弟说下,让他们也帮忙留意着。”
“没问题,没问题。”
“如果再被我抓到——”
“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商贩陪着笑说道。
回到府衙,看到相信狐仙的黄公子正在等我。
“哟,黄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啦?莫非,你也遇到了女鬼?”
“一点没错。不过,我觉得那不是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