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思归不归》

第100章 梦醒时分

【“对不起。”——姜纭】

【“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你连继续哄骗我都不再愿意了吗？”——陆以答】

1.

“回来啦！”

“嗯！”

“去哪儿了？”

“去挪威看极光了！”姜纭脸缩在厚厚的棉服里，抱着那束永生花，陆以答跟在她后面。

“嗯？陆以答你看！”

顺着姜纭的手指看过去，是民宿门口的那棵圣诞树，原先挂在上面的礼物都不见了，变成了镇上居民自己挂上去的。

“看，都是大家给我们的礼物！我要那个！”

陆以答长臂一伸摘下来，姜纭迫不及待打开，是一对木雕小人，一男一女，惟妙惟肖。

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给姜纭姐和以答哥，祝你们圣诞快乐！】

字歪歪扭扭的，姜纭一看就知道是蚕豆了，举着小人凑到陆以答面前，“我们一人一个！”

陆以答:“那我要这个。”

姜纭:“那个是我！”

陆以答:“就要你这个。”

姜纭:“嘁，还是那么幼稚！”

陆以答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这是姜纭以前经常说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陆以答:“你，你说什么？”

“说你幼稚啊，好啦好啦，快进去做饭，我要饿死了！”姜纭摆摆手，岔开话题进了门。

房屋上的雪在阳光下闪着细光，慢慢消融，化作雪水，沿着屋檐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太阳一次次升起又落下，燕子飞去又飞来，后院的花开了又败，败了又开，等到2023年秋天的时候，姜纭的头发已经及了腰。

井初的温度还比较暖和，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温度刚刚好，不会太强烈也不会感到冷。

姜纭会在洗头发的时候放入桂花， 洗完后裹一条薄薄的毯子，坐在后院的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红茶，陆以答就拿梳子把她的头发梳顺，用毛巾轻轻带走水滴，剩下的交给阳光，这样头发干了之后披在身后，就沾上了阳光的味道。

桂花和阳光的气味似乎都把午后的时光拉的悠长了，如果不是后来那件事情，姜纭也曾侥幸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可以在这里躲一辈子。

—————

这天，姜纭依旧坐在秋千上喝茶，眼前就是那片玛格烈菊花，一朵朵簇拥在一起，开的热烈。

手机提示音叮咚一声，打破了宁静，姜纭很久都没有收到消息和电话了，反应过来拿起手机——

【贺葑的墓地在青湖，我会在青湖待一周的时间，如果你想来见他，随时找我。】

姜纭腾地站起，瞬间感到浑身犯冷，她攥紧拳头，那种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手机屏幕还亮着，强迫她面对现实。

屋子里，陆以答捡起姜纭地上的外套，重新挂回衣架上，看见有东西从口袋里掉出来，陆以答弯腰捡起，上面写着——“健康平安，快乐顺遂”。

这一刻，一直让陆以答困惑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你干什么，别动它！”姜纭夺过去，低头仔细地检查。

陆以答看着她焦急的神色，这种神色姜纭从来都只为一个人露出，陆以答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输的有多彻底。

姜纭觉察出自己的失态，“对不起，我刚刚态度不好。我现在有急事要回青湖一趟，你不用跟着我，就在这里等我，我过两天就会回来了。”

姜纭翻着柜子，“我的身份证在哪放着？”

“右边第三个抽屉。”

“姜纭，你没忘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先走了，回来再跟你解释。”姜纭握上门把手。

陆以答:“贺葑，你从来没有忘记过贺葑对不对，你也从来就没有失忆过对不对？”

姜纭:“不，我忘了，我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陆以答抵住打开的门，重新合上，“你没有，你什么都记得。”

姜纭:“你干什么，让我出去！”

陆以答声音变的低沉，一字一顿，“纭纭，告诉我，你根本就没有失忆，对不对！”

姜纭:“是！我什么都记得！我根本就没失忆，我记得贺葑是谁，记得我们一起做过的所有事情，记得他死的时候我有多难过！我好不容易把这些事情都藏起来，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