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是我！”许芷洁高高举起捧花。

这时候辛知贤走出来，单膝跪地，“许芷洁，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我，我愿意……”

礼堂里的气氛达到了最高点，吵吵嚷嚷，欢声笑语。

礼堂外，郑源和关至转过身。

郑源:“难过吗？”

关至摇头，“她穿婚纱的样子真美，他们也很般配。”

郑源:“你一向没心没肺的，怎么到了感情上的事就畏缩了，这可不像你。”

关至低头苦笑一声，“你就拿我逗乐吧，我们能做朋友我就已经很知足了，也从没有想着要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论是之前的贺葑，还是现在的陆以答，他们都更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她值得比我更好的。”

郑源:“所以你真就不打算让她知道了？”

关至:“这样挺好的，不是吗？贺葑的事情发生后我特别担心她，怕她从此一蹶不振。好在她现在终于走了出来，我亲眼看到她幸福，这就已经够了。”

郑源:“嗯，这么想想，这个结果最好不过了。”

关至:“那是谁？”

不远处停了一辆跑车，男人站在车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时不时往里边张望。

郑源:“好像是叫什么裴洛，喜欢姜纭的大学舍友，这么多年一直穷追不舍。”

关至:“这样啊。”

婚礼结束，宾客都走了，只剩下姜纭和陆以答两个人。

陆以答:“这次，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姜纭:“去哪里？”

陆以答:“去我们的母校看看吧。”

姜纭:“好啊。”

两个人不紧不慢走在校园里，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透过教学楼的每间窗户都能看到低着头认真学习的一颗颗脑袋，还有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老师。

陆以答:“你那时候也是这样，什么都不顾，每天就只顾着学习，我那时候吊儿郎当学不下去，就经常借着上厕所偷偷溜出来，站在这个地方看你，希望你也能转头看到我，但是你学的特别认真，从来没有发现过我。我就会很沮丧，觉得你可真吝啬，一个眼神都不肯给我。”

姜纭:“是吗？我还真不怎么往窗外看，总觉得看一眼就分了神，就浪费了时间，所以就低着头拼命写，拼命算。想想还真挺怀念那么有冲劲的自己。”

陆以答:“我刚到纽约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白天上完课，晚上就忙着学英语，开一盏小台灯，背单词背到崩溃，怀疑自己是不是学不会了。然后我就想你，想想你坐在窗边认真学习的样子，我就又满血复活了。终于在很多个这样的夜晚之后，我再也不会被英语困扰了。”

姜纭:“吃了很多苦吧。陆以答，你真的很了不起。”

陆以答:“听你这么认真夸我，还有点不适应。”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起来。

姜纭:“时间过的好快，好像一眨眼就飞过去了。”

陆以答:“是啊，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扎朝天辫，我就追着你揪你辫子。”

姜纭:“然后我摔倒哭了，你为了不让我告状还给我糖，但那颗糖不知道被你藏了多久，都黏了，粘了我一手。”

陆以答:“那是老师发的，每个小朋友一颗，我舍不得吃，想留下来给你，但你每次见了我就跑，我这颗糖一直送不出去。”

姜纭:“原来是这样啊，你不会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了吧？”

陆以答:“那时候就是觉得你很可爱，没想到后来一喜欢就是二十年。”

姜纭:“你送我的那把梳子我找到了。”

陆以答:“在哪？”

姜纭:“在家。”

陆以答:“那回家吧，我用它给你梳头发。”

姜纭:“好，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再回井初小镇看看，我们捐的图书馆应该要盖好了。”

陆以答:“好啊，我也想去看看。明天早上吃什么？”

姜纭:“想喝你亲手榨的橙汁。”

陆以答:“好，包在我身上……”

（2023.12.20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