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陈沧澜迅速站起身连连招手,“快让他进来!”
铁奎晃晃荡荡进了屋子,他的面色酡红,一身酒气!晃悠着走到一张木椅前,他一头歪倒在上面。
陈沧澜快要气疯了!自己在家里苦苦等待消息,这这混账竟然跑去王家喝酒!他快步走上前去,提着铁奎的领子一下就把他提了起来。
“我让你喝!”他一拳击在铁奎的胃部。
铁奎被一拳打得酒饭和着血液一起喷了出来!趴在地上一阵呕吐,直到吐得胃中空空,只能流出一些苦水来。
铁奎翻了个身,面朝天花板,看上去似乎清醒了一些。
“还不起来,还要再挨一拳!?”陈沧澜面容扭曲。
铁奎一翻身趴伏在地上,连连磕头,“家主,都怪小的!误了大事!”
“快说!”陈沧澜心急如焚,看铁奎这样子一定出了大事!
“今早我到了王家,正好赶上…赶上…”铁奎结结巴巴,欲言又止。
“赶上什么了!?”陈沧澜顾不得他身上呕吐的秽物,将铁奎拎起来。
铁奎垂下眼皮,“赶上了小姐和王家三老爷的婚礼…”
“什么!?”
陈沧澜一阵耳鸣,眼前一片雪白,过了好一会儿视力与听觉才回复过来。
雨晴嫁给了那个残废的王三爷!?陈沧澜虽不愿相信,但他却十分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格,她既然说出任王家处置那一定会答应对方所有的要求!
“废物啊!你,你没说我们找到真凶了吗!?”陈沧澜气得身子颤抖。
“说了,可是王三爷说他只认定小姐是凶手!”铁奎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
“妈的!他是故意的!”陈沧澜直到现在才明白,王家并不在乎凶手是谁,他们只在乎想要得到什么!
陈沧澜一把推开铁奎,跌坐在椅子上。女儿嫁给这种人怎么会有幸福!?且不说王三爷整日出入花柳场所,就单单说他不能为男人之事这一点,女儿嫁过去不等同于守活寡吗?更何况他被伤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每天光看一眼就会做噩梦!
哎!唯一庆幸的就是和王家攀上了亲戚,可这一切都是将优秀的女儿嫁给大她六七岁的男人所换来的,这次可是陪大了!
陈沧澜双目通红,盯着铁奎,“你为何回来这么晚!?”
铁奎哭丧着脸,“家主!我到了王家见到家主就将您嘱咐的事情说了,可是王家家主却说小姐与和王三爷成婚,非要请我喝喜酒。可…可哪里是请,分明是逼我留下!我想着一定是怕我回来通风报信。三个汉子轮流让酒,我不喝就生灌!老爷,小的真的是冤屈啊!”
女儿婚礼已毕,生米煮成熟饭,事已至此说什么都迟了,陈沧澜颓然靠在椅背上,双目无神,低声说了句,“你先出去吧…”
屋里只剩下陈氏兄弟两人。良久,陈沧澜开口问道:“大哥,我是不是错了。”
陈沧海沉默不语,慢慢站起来,颤颤巍巍出了屋子。
陈沧澜眼中流露出落寞的神色,这神色又变成了怨恨。他的手紧紧捏着木椅把手,眼睛直勾勾瞪着前方。
突然!木椅把手“咔嚓”一声粉碎,陈沧澜喃喃说道:“这一切都因你而起!”
“来人!”他大喝一声。
管家连忙进门,垂首而立。
陈沧澜面露杀机,“把陈九安赶出陈家!不许任何人收留!…我要看他每日要饭乞讨,我要看他被饿死的模样!”
管家不敢耽搁,赶忙去办!
小九安就这样被陈家扫地出门,出门时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衣裳和那块从小陪伴他的黑玉!
春日里夜间已经不再寒冷,可小九安单薄的衣服被露水打湿之后黏在身上,夜风吹拂带走了他身上仅有的热量,使得原本被黑石吸走精血的瘦弱身体雪上加霜,这样熬了两日,他的身体更加虚弱。他如死狗一般趴在街角一动不动。偶尔有好心人经过会扔下几个钢镚,他也不去捡,不一会儿便会走来两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汉子把他面前的钱全部捡走,附近旁观的人都明白,这小男孩是惹上了什么势力!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小男孩非活活饿死不可!附近的居民中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便在袖子中揣着馒头,装作路人走过小九安身旁时趁机抖落袖中的馒头,唯有这时小九安会抬起头来捡起馒头塞进口中慢慢咀嚼,但他似乎从来不去看人,即使有人主动矮下身来,他也会避免眼神的接触。
就这样日复一日,他